冷,真的就是此刻最直觀的感受。
當寒冷到了一定的程度的時候,就會對讓人產生炎熱的幻覺,那是一種身處火爐裏麵的感覺。
江長影!江長影!你要挺住!這裏沒有火爐,這裏是大雪山!
他最後的意識在腦海裏麵掙紮,可是一雙手忍不住如脫衣服,他想,衣服也不能亂了,疊得整整齊齊才行。
好熱!好熱!感覺要中暑了,為什麼還要穿著一件棉襖?
他已經開始將衣服往外扯,露出了胸膛。身子骨瘦弱,分明隻是一個少年。
漫無邊際的大雪已經將他覆蓋,落下的飛雪仿佛來自空中的同一點,劃著完美的平行線劈頭蓋臉砸在他的身上。
為什麼會是這種死法?太窩囊了吧?窩囊嗎?真的窩囊。
有個聲音似乎從虛空中傳來,使得江長影的意識凝聚了那麼一會,感覺體內一股暖意出現了一下,就這麼一下,神經上的炎熱感如潮水一般消退,刺骨的冷意又撲麵而來。
江長影是個才,從就是,六歲啟蒙之後,人生就如同開了掛一般平步青雲,十六歲就已經拿下了青花大學的畢業證書,他本著親近自然的想法學的是風景園林專業,畢業後卻在兩年內自學了管理,起來也不用自學,因為畢業後他就接受了父親讓他代理最近一家新的上市公司,作為一個富二代最直白的覺悟就是聽從長輩的安排。
但是你能想,他在二十三歲這年能夠遇到飛機失事?來也奇怪,最近幾年的飛機總有這種離奇經曆,鬧得人心惶惶。
醒來後,他就躺在了雪堆裏麵,還沒來得及動彈一下,就要死了。
黑暗度過,迎來的是溫暖的感覺。
他沒死,而是真真切切的溫暖。
江長影睜開雙眼,可是整個人還是疲倦不已,看著房頂有些發愣。這好像是木板房,房頂還是那種土瓦木椽皮,在這個社會,還能夠見到這種建築,還真的隻能在大雪山這種荒涼的地方了。
看來自己是被人救了。沒死就好,隻要沒死就總會有辦法。
江長影正看著屋頂,上麵突然一張臉蛋將他嚇了一跳,不是那張臉不好看,而是這突然出現的事物像是有人故意跳出來給你的驚喜。
那是一個身穿淡絳紗衫的青衣少女,盈盈十六七的樣子,看著他似笑非笑,一臉精靈頑皮的神氣,一張動人鵝蛋臉,一雙透徹靈動雙眸。
“你醒了。”少女盈盈一笑,聲音如翠鳥輕吟。
江長影看了看少女,再看自己身上,一身如古人一般的粗不布麻衫,體型也了很多,開口問道:“誰給我換的這身衣服?”
一話,才發現聲音也有改變。有些稚嫩,就像還沒變聲的稚嫩。
“沒人給你換衣服,男女有別。這裏就我們兩個人,所以我也就隻是將你弄濕的外衣脫掉了而已。”少女道,秀眉微微皺起,似乎做這些事情就已經很違背禮儀。
“是你救了我?”江長影問道。
“你在這雪山上都快凍死了,聽快凍死的人都會脫衣服,好在你還沒有這麼做,不然誰都救不了你了。”少女道,“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