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占柏欠了欠身,看了眼潛艇上的人,不自主地搖搖頭。
舊人離去,新人又替補了上來。毒箭死了,按照規定。他的遺體不管是否找到,都不能帶到現實世界。
龍占柏摸了摸自己的口袋,在裏麵找到一個木匣子。他驚訝地看著那個木匣子,不知道是誰放的。
“沈思姐放的。你看我這裏也有。”康斯坦丁掏出裝雪茄的盒子在手裏晃了晃。
龍占柏沉默地掏出一隻雪茄,放在鼻子尖嗅了嗅。並沒有點上。
他經常有這樣的習慣,每當有心事的時候。總會掏出一根雪茄放在鼻子間嗅嗅。這種感覺,會讓他回想起高中時代的班主任。
班主任是個0出頭的平頭哥,還戴著個眼鏡,但算不上油膩。
一次他讓班主任叫到辦公室。當時辦公室沒有別人。班主任就直截了當地問他,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他當然不會承認。
那個女生算不上最漂亮,但是應該是最特別的一個吧。
別的女孩喜歡三五成群地走在一起。那個女孩好像更喜歡一個人獨自呆在一起。
她一個人晨跑,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寫作業,一個人打球。
生活中仿佛不會有什麼東西和她發生交接。
她仿佛生活在另一個世界。
一次他與那個女孩對麵走過。他把對方手中的書撞掉在地上了,忙幫著對方撿起來。
對方的眼神裏沒有責怪,也沒有謝意。她仿佛已經看透這種爛得不能再爛的橋段。
後來那個女生高中沒讀完就離開了,聽是她父親調到別的地方去任職了。
從此以後他再也沒見到那個女生
高中畢業晚會上。一向嚴肅的班主任,抱著一把很舊的吉他走進教室。
“同學們,以後的路還很長,我們就此別過。一首《yu'reBeauiful》送給你們。”
班主任在講台上自談自唱,把班上的同學全都給唱哭了。
後來他有一次遇見班主任,很激動跑去跟他打招呼。
班主任搖搖頭。“同學,你認錯人了吧。”
班主任已經不記得他了。
但是他無法忘懷那曾經的青蔥歲月。就連那個他曾經喜歡的女孩兒,現在連她的名字也不記得了。卻可笑地記得對方的樣子,和當時她一個人做著各種各樣事情的場景。
人就是這樣複雜的動物,不斷去記起,又很快遺忘。
因為隻有這樣,我們才能暫時收起心中的傷痛。重新整裝待發。
人生的路還很長。有時都來不及回首,就彈指間過去了一半或者已經是暮年。
龍占柏把掏出來的雪茄裝了回去,重新放進自己的口袋裏。
沈思的話從擴音器裏傳來。“兩分鍾後到達景山島,再重複一遍,兩分鍾後到達景山島。請做好登錄前的準備。”
大家開始整理好自己的著裝,帶上銀色的麵具。。
潛艇靜悄悄地接近景山島。此刻已經是深夜。
島上的守衛正走來走去,密切地注視著周圍的動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