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蹲坐在橡皮艇裏。
你瞅瞅我,我瞅瞅你。
誰也沒想出好辦法來。更可怕的是,隨著帆船沉入海底。食物也隨著沉入海底。
偶爾餓一兩頓還可以,要是長時間餓下去。那誰還受得了。
康斯坦丁一直瞅著毒箭,把毒箭瞅得心裏發慌。
“你想幹什麼?”毒箭往後靠了靠。
“放心。我對男人不感興趣。”康斯坦丁把頭轉過去對著納蘭含煙。“我有個建議。”
“什麼建議?”納蘭含煙。
“這片海域我來過,估計已經快靠近瓊州海峽了。如果我們到了海峽,就可以在那裏等待過往的船隻,再搭他們的船去景山島。就算到了瓊州海峽,前麵還要經過一片無比寬廣的海域,才能到達景山島。”康斯坦丁抽出一支雪茄,準備點燃。
旁邊的白曉川露著賤兮兮的笑容,湊上去幫康斯坦丁點上火。照例拿到嘴裏吸了一口,才放回康斯坦丁的嘴裏。
“你這又是什麼特殊癖好?”龍占柏抬頭看了白曉川一眼。
“你不知道,好東西的第一口都是香的。”白曉川不在意地笑笑。
“那是不是人放出來的第一個屁,也是香的?”龍占柏嘲諷地道。
白曉川沒有生氣,臉上的笑意仿佛就像一朵正綻放的花朵。他在康斯坦丁旁邊坐下,把頭轉向一邊。
這時大家都劃累了,都靠在皮劃艇上休息。
皮劃艇就像一葉孤舟,在寬闊的海麵上飄著。海麵上沒有風,一切是那樣靜謐和神秘。而深藍色的海水又讓人生畏。
頭頂上的陽光算不上很熾烈,李軒累得不想再動一下。他靠在櫻井步身上睡著了。
櫻井步瞅了眼睡得正香的李軒,沒有去吵醒他。而是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一旁的山本耀心裏生起一股複雜的情緒。
這情緒就像荒草的野火,越燒越旺。表麵上,他還是不動聲色地望著眼前寬廣的海域,表現出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櫻井步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男孩,心裏有一絲不清是甜還是苦的味道。那種感覺很奇妙,她以為她抓住了那種感覺。
轉眼間那種奇怪的感覺猶如退潮般湧去。
她心裏無比失落,知道有些事情自己也是無能為力的。比如年少時心裏懵懂的愛情,也會隨著時光流逝變得風輕雲淡。
更何況成了一名捕獵者,感情隻能在萌芽階段就將其殺死。
捕獵者隨時都要麵對生與死的訣別,所以不要給生的人,留下太多的羈絆和痛苦。
肩膀上的這個男孩,讓她冰冷的心有了一絲溫度。就這樣,她靠著那一點點溫度,墮入了沉沉的夢鄉。
夢境中她回到東京的街頭,看著那個穿著和服在路邊吃冰淇淋的女孩。
女孩經過她身邊,抬起頭來對她微微一笑。那笑是如此純真如此美好。她突然想起來,那個女孩就是她自己。
模糊中她仿佛看見了女孩的父親抱起她,歡快地離開了。留下她一個人獨自在大街上彷徨。
她所站的地方,是東京中央區的銀座。這裏名牌商品數都數不過來。
曾經她隻能停留在那些玻璃窗前,看著裏麵的高檔包包或者是衣物。夢想著有一,自己也能擁有這些東西,哪怕隻是其中的一個包包。
聽那些皮革包包都是純手工打造,而且是限量版。
聽起來就很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