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舞縹緲的首肯,我一手捏住沈山南的腮部,此刻他的屍僵已經形成,我耗費了些力氣才捏開他的嘴巴。
右手掌心聚力,頓時謔開一道口子,鮮血直接流淌下來,順入沈山南的口中。
沈山南飲了我的血,麵色肉眼可見地紅潤起來,身上的僵硬也逐漸軟下。
“恩?”
舞縹緲在一旁密切地注視著,忽然驚疑一聲,對我道:“那禿驢來了,你自管救他。”
話音剛落,舞縹緲便一個閃身去了屋外,果然,片刻後,我就聽見了她與明覺打鬥的聲音,便是前麵院子裏,也有摧毀的,不少人都去那邊圍觀去了。
我有心疏散那些無辜的世俗之人,但手中還未停。
恰好,沈府的管家不知道從哪裏回來,站在門口懷疑得張望。
“管家,管家!”
我連忙喚他。
“哎!哎?”管家習慣性的應了一聲,轉頭瞧見喚他之人是我,不免又有些奇怪起來:“壯士,你怎麼在這裏?”
見我以血喂沈山南,管家慌了:“壯士,你、你這是做什麼?”
我哪裏還能仔細解釋,隻得挑直白的與他:“我的血能夠保你家大公子肉身不壞,你家公子的傷便是用我的血治好的。”
“啊?你的血?”管家聞聽此言,頓時不知所措起來。也是,世俗之人,哪裏見過用人血來做藥的?
“閑話不多,管家,外麵那大和尚與妖精打鬥厲害非常,為避免殃及池魚,你速速將來往的人客都聚集到前堂來。”我:“前堂這裏這些和尚在,能夠抵擋餘波。”
“啊,是!”管家想必剛才也見到了爭鬥,知道我所言不虛,雖有從未遇見過此等事情的忙亂,但好在很快調整過來,當即召集了沈府的仆從丫鬟們,讓他們開始聚集客人。
這一下子,前堂就熱鬧起來,很多人都還在看熱鬧的不明所以之中,當然,我耳力不錯,也聽到了不少人已經在舞縹緲那妖人身形的恐懼當中,四下話的聲音此起彼伏,很是聒噪。
約莫過了百息,我用手摸了摸沈山南的身體,已經開始回溫,心跳和呼吸也恢複了,雖然比常人要慢上十數倍,但總算是半死不活的狀態了。
我對此格外驚喜,沒想到能夠恢複心跳和呼吸,之前對一禪所為,一禪並未出現此等征兆。若有恰當時機,沈山南複生恐怕真不是一個癡人夢。這讓我第一次開始喜歡起自己的這處特異來,若當真能有此效用,那世界上會少很多憾事吧?
我收回右手,左手按在傷口上微微一揉,傷口便開始愈合。
“管家!”我見此地事情已經功成,便將管家叫來,管家此時倒是對我多有些信任,來也是可笑,沈府上下此事一個主人家都沒有,管家這才願意對我聽從吧?“你家大公子此時肉身的活力已經恢複,但並非已經完全活過來了,你們日常給他喂些流食,注意保暖,或可有生還之機。”
“什麼?當真?”管家立即便歡喜起來,三兩步上去摸了摸沈山南的麵容,又俯身去聽了沈山南的心跳,知道我所言不虛,當即老淚縱橫:“大公子有救了!大公子有救了!蒼有眼啊……”
哭嚎了幾聲,管家“咚”得一下跪在我麵前,不住得磕頭跪拜:“多謝神仙活命之恩,老奴代沈府上下給神仙磕頭了!給神仙磕頭了!”
我連忙扶起他來:“不必言謝,也是隨手之事而已。”
見管家感激涕零的模樣,我心中也是感慨,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根本不在意我的怪異,如此謝我。
可笑當年被老虎咬了的和尚,我救下了他的命,卻在那些和尚的慫恿下,對我拋棄、厭惡、唾罵,他是丟石頭的和尚中的一個。一個吃齋念佛,念著我佛慈悲的和尚,居然不如世俗裏一個管家的知恩情懷,可笑之餘,我也不免心酸。
“管家,我已經暴露了本身,不便在此多留了,還有一請,請管家幫忙。”我道。
“神仙有事自管開口,老奴雖是沈府的奴才,但在鹿白鎮還有幾分薄麵,或可幫助一二。何況還有老爺夫人,定能叫神仙滿意!”管家也是十分激動。
“那與我一道來的,也是個苦命人,從軍營裏下來,被我治好了腿。若是方便,可否為他尋個差事,好叫他能吃肉飲酒?”
“隻這事?”管家一愣,隨即忙不迭點頭:“神仙放心,那壯士身強力壯,沈府正缺一個鐵血的漢子來做護衛長,好壓製那些三教九流的,我也正有此意呢!”
“那就多謝管家了!”
完,我便走出了院落,三兩步跨越,便跳上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