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打算讓龍安玨活著出去。
司徒然微笑著,他說道:“來人,將這位安若小姐送還給帝少。”
隻是這時,司雲溪卻是突然的開口了,他的眼眸並沒有多餘的波瀾,他說道:“我去將安若送給他。”
司徒然挑起了眉頭,他看著司雲溪似乎在琢磨著,而也就是在這時司雲溪的嘴角處露出殘忍而冰冷的弧度,“我隻是想要親自將我已經不要的女人送還給他,然後再告訴他……我得不到的,他這輩子也別想要得到。最終,還是我贏了。不是嗎?父親。你總是說,我比不上龍安玨,但是這一次……我贏了。”
很顯然,司雲溪的微笑和這番話讓司徒然笑了起來。
他點了點頭,說道:“去吧。”
他太清楚了自己的孩子了,從小看似雲淡風輕,但是骨子裏卻是倔強的,太喜歡爭強好勝了,尤其是將龍安玨當成他這輩子最大的敵人和對手。
那麼現在,就在他即將將龍安玨送往死亡黃泉的路上之前,就讓他的唯一兒子也做出這最後的了結吧。
因此就這樣,司雲溪抱著虛弱的安若一步一步的靠近了龍安玨。
他的眼眸死死的盯著龍安玨,就像是要看清楚他這輩子最恨的人的麵目。
隻是直到現在,龍安玨的眼裏卻依舊是沒有他。
龍安玨的眼眸隻落在安若的身上。
司雲溪的一隻手拿出槍對準了龍安玨,一隻手緊緊的將安若抱在懷裏,然後向龍安玨走近。
在司雲溪的身後,也就是在龍安玨和鄭恩的對麵有著幾十把槍支,隻要是龍安玨和鄭恩有任何輕舉妄動的話,那麼這些槍就會同時開槍。
當司雲溪抱著安若站在龍安玨的麵前,他的心就像是撕裂一般的疼痛。
無數次,他從來都是被剝奪,然後這樣才一樣一樣的失去他最為珍視的人和存在。
但是此時此刻,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他選擇主動放手。
因為在他的耳邊,他清清楚楚的聽到了安若那微弱的聲音,即使在這時候都是念著龍安玨的名字。
司雲溪的嘴角處露出苦澀的弧度,而就在這個時候,他的視線看向了一直都沉默著的鄭恩。
他的嘴唇無聲的開始動著,他並沒有發出聲音來,但是他知道他所說的“話”這兩個人都會看得懂。
此時,龍安玨伸出手來將安若接到懷裏。
司雲溪看清楚了,這個恨了他一輩子的家夥在這時候,他的手竟然是在顫抖著。
龍安玨的心跳的太快了,他的心髒在這個時候因為再一次的將安若擁抱在懷裏而被徹底的填滿了。
他的手緊緊抱著安若,這一次,他再也不會放手了。
安若的的眼眸迷迷糊糊的睜開,她的視線這一次是聚集了起來,她的手掌緊緊的抓住龍安玨的衣服,她的努力讓自己保持著清醒,這樣她才能分清楚什麼都幻覺,什麼又是現實。
而這時,她的心髒跳得很快,她的眼淚不斷的從眼角處滑落出來。
這一次,她的手掌所觸碰的不再是虛幻。
她的手現在是真真切切的所觸碰到的是龍安玨。
安若的手緊緊揪著龍安玨的衣服。
此時,安若才從迷糊中暫時清醒了,恢複了神智。
她的聲音嘶啞著,“你真傻……走……為什麼要來……為什麼要來……”
他知不知道,他來就是送死的。
然而這一次,龍安玨在安若的耳旁一字一句的說道:“因為我說過我會救你的,我會來接你回家。”
疼!
不僅僅是她的腹部很痛,她的心髒也在疼痛著,就像是撕裂一般。
“別怕,安若……有我在。我會保護你的,再也不會讓你受到傷害。”
安若閉上了眼眸,她的心徹徹底底沒有了過去的那一切心防。
她不要……也不要他因為她再受到受害。
司雲溪將那些剩下的文件都拿在手裏。
其實,這些看起來價值連城,甚至是可以說得上富可敵國的屬於龍家的財產,對於他來說,不過是一張又一張的白紙,僅此而已。
因為在此時此刻,他清清楚楚的知道,他失去了他所最重要的人。
她的珍貴遠遠是超出了這些紙上所束縛的那一切屬於龍家的財產。
司雲溪背過身來,他一步一步的走著,然後就在此時,他聽到了從龍安玨那塊位置,傳來了一聲槍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