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一條溪邊,那兩個鬼放下我,但是還緊緊將我夾住。他們氣喘噓噓,舌頭外伸,唾液亂飛,甚是嚇人。
我立地後,往前看,啊!一座城,高不見,長沒有頭尾,一個門洞,門的上方書“鬼門關”,門前一條拱橋,橋下水急流,但沒有聲音。橋欄中隱約有“奈何橋”字樣。
啊!這就是人們講的“奈何橋”和“鬼門關”,一旦進去就是做鬼了。
我一急起來就胡思亂想,也可講是急中生智,念起‘揭締揭締,波羅揭締,波羅僧揭締,菩提薩婆嗬。’
連連念了幾遍,兩個鬼無力而鬆了手。我乘機掙脫開來。
兩個鬼使,一個用叉打來,一個用繩子抽來,我運用太極拳的步伐,躲開他們的進攻,兩個鬼累死了,倒在一起。
我狠狠踩他們幾腳,就往回跑,一直跑到村口才停下喘息。”
程是空敘述到這裏,喝了一杯茶,:“不怕你們笑話,我邊跑邊喊:我要回家!我家有妻子!我對鳯實在太愛了,她與我同甘共苦幾十年。”
“哦,我念的咒語是‘心經的咒語’。”
他繼續與鬼搏鬥的事:
“可是,我剛停下,那兩個勾魂鬼就追到,還叫來幾個牛頭、馬麵、雞嘴、羊腳的鬼來幫忙。
一群鬼,有的用繩子套住我的脖子,有的用大刀、鐵叉頂住我的背後,有的推,有的拉,繼續把我抓走。
這次走的卻不是原來的那條路,黑暗暗,冷風刺骨,愁霧慘慘,沿途鬼影飄蕩,有的是頭,有的是身,有的是腳、有的是手,“呦呦”的叫聲令人毛骨悚然。
我想,這下子真的被鬼抓去死了。可是,我心裏不服不願。
據,人要死時要通過土地公,要先到土地公那裏報到,這次鬼來抓時並沒有履行這道手續,這一定是亂抓,我不能枉死,如果進入“枉死城”,不知何年何月何日能出來!
不行!絕對不行!剛才念心經咒語不是有一些效果嗎?人到了極度危險時就會暴發出無窮的力量,我邊念心經咒語,邊打出太極拳,那些抓我的鬼被我打得東倒西歪。
但是,他們時分時合,時進時退,也不知僵持多久,我猛地想到,應該各個擊破,我就一路專攻打那個拿鐵叉,把他打倒後,奪下他的鐵叉。
鐵叉在我手上,感覺信心增加。我來一個“八卦大翻轉”,七八個鬼都被我打倒在地,我趁機往回跑。跑了一會兒後,聽得有人用真氣傳音給我:‘別怕!簿子裏寫的不是九十八歲,而是九八十歲。我是主命鬼王’。
又有一人嚷:‘別再追了!這個人的陽壽有待再議。待我與閻羅子核對後,再做定奪。’
可能是想活的願望太強,我一直嚷:‘我要回家!我有同甘共苦的妻子!’現在真的活回來了。”
程是空的敘述中,有一句沒有講真話,就是主命鬼王跟他“簿子裏寫的是九八十歲。”他知道這是漏洞。
大家聽得津津有味,連連稱奇。
程是空又:“我參加宋軍二十年,征戰二十年,在麵前死去了成千上萬,前一刻還大聲叫弟兄,共同飲酒幹杯,後一刻就被奪去生命。
故此,我深感生命的脆弱,更懂得生命的可貴!隻要有一口氣、一點希望就要活下來!何況,我們還有很多心願未了。”
程是空的妻子鳯:“他七月三十日吃雞,被雞骨梗死的。
本來,人死三就要掩埋,可是,我就是不敢向大家講他死去,不願接受他死的事實,我會受不了的。
直到前,我才對山草姐姐講他死去,也幸虧這樣,他才活過來。如果早講他死去,埋在土裏就活不過來了。”
聽鳯這樣,大家七嘴八舌講開來。
有的:“是他命不該絕。”
有的:“是鳯的功勞,如果早釘上棺材蓋,可就活不了了。”
有的:“是他們倆夫妻感情太深。有的:是他們夫妻緣分還長著。”
人間的人們在歡歡喜喜、七嘴八舌地慶幸程是空複活,而鬼界卻在大鬧大吵大嚷。
:“惡人給他回陽間去,生死秩序不就亂了嗎!誰願意死?沒有一個人願意死!”
最大吵鬧的是那枉死城的餓鬼,像炸鍋一樣,大喊大叫,大嚷“冤枉,冤枉!還我陽壽來!”。
此情況急壞了豐都判官,他大嚷:“別亂叫了!你們叫冤枉,我就不叫冤枉嗎!那都是曆生曆世的孽債,待理清審明才給你們交代!”
主命鬼王也極力幫著做思想工作。豐都判官對主命鬼王:“你繼續給冤鬼們做思想工作。我去找秦廣王,剛才是我叫勾魂使者別追程是空的,我要負責解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