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蕘?!方……方勁!”然而身邊清脆而不可置信的叫喊聲告訴她,這不是在做夢。
方勁紅著眼緊緊盯著那抹纖細的身影,生怕眼前的隻是一抹幻影,就像是無數次從夢中驚醒的那樣,他從心跳到身體,每一寸每一分每一毫都在顫抖,真的是你麼?
真的是妞兒……
你怎麼了?怎麼沒有好好照顧自己,怎麼這麼瘦了。
我有好多話想跟你說,好想你……
小梅看著紅著眼不動的方勁,又看看身邊僵硬得像是木偶一樣的梅蕘,心裏急的快要冒火了,這兩人怎麼回事啊?她要抓狂了,這種時候,不應該是激動地擁抱住對方才合理嗎?!
“小蕘,方勁,你們別楞著了,這不是夢,站在你們麵前的你們,都是活生生的,大本鍾的鍾聲都還在響啊!!!”
她急促的尖叫聲像是驚雷瞬間驚醒了兩人,梅蕘的瞳孔一縮,強壓下心底的顫抖,緩緩轉過身去,然後下一秒就被一雙手臂給扯回了懷裏,緊緊禁錮著她,熟悉的氣息撲鼻而來,他強勁的力道箍的她渾身的骨頭都在疼痛。
小梅抿唇笑了一笑,然後轉身,將空間留給他們。
“狠心的丫頭,你去哪裏了,我找你找的快要瘋掉了!!你知不知道?!”方勁緊緊摟著她,嘶啞而低沉的聲音狠狠響起。
梅蕘的眼睛猛地撐大,不行,她必須推開他,她不能拖累了他。
想到這裏,她一狠心,伸手狠狠推開他,然後轉生跑了。
沒注意的方勁被她這麼一推,瞳孔一縮,立馬扯腿追了過去。
不能讓他追上,不能拖累他!
梅蕘腦海裏反反複複就是這兩個念頭,一路衝下了大橋,在馬上橫衝直撞,看的方勁一陣怒火的同時又心驚肉跳地害怕。
兩人一前一後,最終在一條街道的轉角裏,梅蕘再也沒有前進的路,身後的腳步聲緩緩傳來,她心中一急,閃身進了轉角處。
方勁急的團團轉,一拳頭砸在牆壁上,“梅蕘,你給出來,出來!”
他的聲音歇斯底裏,因為太過大,而被扯得有些嘶啞,他撐著牆壁滑了下去,“我不介意任何事,我不介意有沒有孩子,我隻要你啊,你給我出來!出來啊!”
隱忍的哽咽聲讓轉角裏的梅蕘緊緊捂住嘴,無聲地哭泣著,對不起……
“梅蕘,你給我出來!!!”他仰天大吼了一聲,引得四周的人們不解而驚訝地看向他,他卻視而不見。
“我找了你好久了,快要瘋了,我去你最喜歡的鬆花江,還是去了拉薩求一尊佛像,對了,就是上師告訴我來這裏的,我們已經錯了這麼多時間了,你還要讓我找多久啊!”
然而回應他的隻是一片沉寂,轉角處有人哭的泣不成聲。
“你不出來是不是?!”突然,他停止了嘶吼,緩緩站了起來,一步一步朝馬路上走去,“反正我找不到你了,那我還活著幹嘛?”
說著,他就要往馬上衝。
梅蕘心中一驚,忙衝了出來,叫喊聲脫口而出,“方勁,你停下!!”
轟!腦海裏砸開一片,他猛地衝了過去,一把抱住她,抬起她的下巴,狠狠地在她唇上撕咬著,著急憤怒恐懼占據了他整顆心,他顧不上節製,隻是狠狠地嘶啞著她的唇口,直到血腥味襲來,他才知道咬破了她的唇。
心下一痛,他忍不住放輕了力道,小心翼翼地吻著她,像是找了丟失的珍寶一樣,透著恐懼、心痛。
梅蕘再也忍不住了,伸手摟上他的腰,輕輕回應著他,她真的好想好想他,就讓她自私一次,可以嗎?
兩人不知吻了多久,直到彼此都喘不上氣來,他才緩緩放開她,用額頭頂在她的額頭上。
“妞兒,我們回家了好不好,爺爺很想我們了,他老人家如果看到你,肯定很高興的!你不要再躲我了好不好,沒有孩子沒關係,我不介意,從今以後,你就是我的孩子,我們好好的過,沒有小鬼頭來打擾我,我巴不得!”停了停,他又繼續說,“真的,跟我回家吧,我已經30歲了,你也27了……我們都不再年輕了,錯過了這麼多時間,我們不要再浪費了好不好?”
他的聲音沙啞不堪,語氣低的近乎卑微,滿滿都是祈求,梅蕘心尖一跳,眼淚再一次洶湧而出,一把撲進他懷裏,重重點頭,“好,我們回家,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