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鏈是個鑲著彩鑽的鑰匙,一枚打開心房的鑰匙,挺有那個意境的。
隻是,當鑰匙貼在慕初笛脖子上的時候,冰涼的觸感使她莫名的感到心悸,恍若冰天雪地般的刺骨。
不安鋪天蓋地而來,慕初笛為了壓下這道不安,她雙手覆在肚子上,似乎這樣能夠心安一些。
“驍,告訴你一個好消息。”
“我懷孕了......“
懷孕這兩個字才剛落下,脊背上傳來一陣熟悉的冰涼。
即便沒有轉過身,憑借著經驗,慕初笛也能猜到頂著她後背的是什麼東西。
隻是,說什麼她都不願意相信,寧願是自己判斷錯誤。
手槍,霍驍怎麼可能用手槍對著她呢?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傷害她的人就是霍驍。
然而,事實卻如同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向她的心髒。
男人熾熱的鼻息撲打在耳垂上,溫柔纏綿的話音卻說著讓人心寒的話語。
“去死吧!”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音調,卻如同冰渣子般寒冷刺骨。
曾經,這把聲音用同樣溫柔的語氣說著甜言蜜語。
“我要你,隻要你!”
“我救了你,你的命是屬於我的,一輩子都隻能屬於我。”
“沒人能從我手中奪走你,死神都不行。”
“愛這個字太膚淺,我對你,是連愛都承受不住的重量。”
這樣篤定甜蜜的承諾,與現在這薄涼的狠話,這讓慕初笛怎麼可能相信。
“不可能,驍,是不是發生什麼事?”
慕初笛正欲轉身,她肯定霍驍是有什麼事情在隱瞞她的。
霍驍是絕對不會傷害到她的。
霍擎天感受到慕初笛的舉動,以為她要反抗,於是不打算在耽擱下去。
手槍移到慕初笛心髒的後方,這種手槍衝擊力很強,即便是從脊背射出,也能直穿過心髒。
食指勾在扳機上,正欲開槍。
遽然,心髒的位置抽痛了一下,這種痛比之前過之不及。
正是這樣,霍擎天才這麼抉擇地要殺死慕初笛。
這女人對這具身體的影響太大了,很容易失去控製。
霍擎天眼底閃過一絲狠意,他強行壓下疼痛,直接勾下扳機。
與此同時,輪船發生強烈的碰撞,使手槍稍微的移動了一些。
碰的幾聲,槍聲與船隻的碰撞聲交集在一起,劃破寂靜的天空。
原本蔚藍的天空,此時被烏雲覆蓋,似乎正在醞釀著暴風雨。
子彈貫穿身體,那種熟悉的疼痛感遍布全身,身體裏的每一個細胞似乎都在咆哮。
船隻抖動,慕初笛撞倒在欄杆上,她的雙手緊緊地護著肚子,唯恐肚子裏的孩子會保不住。
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味道濃鬱到讓她忍不住想吐。
慕初笛抬眸,難以置信地看著霍驍。
眼前的男人,持著手槍。
那熟悉的眉眼此時隻剩下冷漠,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情。
“為......什麼?”
眼前女人的一舉一動都牽動這具身體的情緒,霍擎天握著手槍的手青筋暴起,這枚射出的子彈好像射在他身上那樣,使他痛不欲生。
“因為你太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