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啞的聲音,帶著淡淡的不屑,直擊她的心髒。
把她努力塑造的城牆,再次擊碎,崩分離析。
過了許久,這場噩耗總算是結束了。
沒了霍驍的支撐,慕初笛緩緩倒在地上,狹窄的單間,味道惡心得讓她想吐。
霍驍身上恍若鍍上一層冰霜,冷酷而倨傲。
他輕輕看了慕初笛一眼,微微彎著腰,捏著她的下巴,居高臨下地說道,“長點記性!”
話畢,毫無留情地轉身離開。
單間內,隻剩下慕初笛一人。
她知道,霍驍指的是什麼。
有錢人變態的占有欲。
沒有情,不是愛,隻是大男人主義,變態的占有欲。
不聽解釋,不去思考,一言不合就來啪。
有錢有權的人,絲毫不用理會別人的想法和意願,他們喜歡怎樣,就怎樣。她隻是他們掌心裏隨意擺弄的一隻螞蟻,開心就逗逗,不開心直接捏死,自己根本連還擊的力氣都沒有。
慕初笛緊緊攥著小手,空洞的眼眸失去了靈氣,像漏氣的皮球。
她隻是想要靠自己而已,為什麼,就那麼的難?她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卑微和弱小,以及男人的狠辣。在絕對強大的麵前,真的讓她很絕望。
慕初笛雙手抱著膝蓋,臉埋在雙膝上,嚶嚶地哭了起來。
哭了沒多久,發泄完畢後,慕初笛仔細穿好衣服。
走出單間,麵對鏡子裏的自己,譏諷地勾了勾唇角。
又不是第一次,傷心給鬼看!
自從落入霍驍這個劊子手的掌心裏,尊嚴這種東西,她早就沒有。
就當被狗咬了而已。
慕初笛走出洗手間,不遠處就看到顧曼寧挽著霍驍的手臂,眉目裏全是溫柔和眷戀,她正親昵地讓記者給他們拍照。
鏡頭前的霍驍,扣子扣到最第一顆,給人一種矜貴禁欲的上世紀貴公子的感覺。
可這人模人樣的皮囊下,隻是一隻禽獸,惡心得讓人作嘔。
這個地方,她再也待不住。
慕初笛快步走了出去。
她離開得很快,絲毫沒有察覺到,那雙本該盯在鏡頭的眸子,卻移向了她。
站在霍驍身邊的顧曼寧順勢看去,見到慕初笛獨自離開的背影,嘴角的笑意加了幾分真實性。
今天,慕初笛應該看透一切了吧。
池南跟霍驍,都不是她能夠高攀的,就算勾引了又怎樣,有誰,能跟她結婚呢?
而且,接下來的事,她能夠撐過去再說吧!
霍驍臉色隱晦,麵對記者的問話,回答雖然模棱兩可,卻非常完美,記者根本找不到任何深入的機會。
應付完記者,霍驍正欲離開,電話就響起。
看到熟悉的號碼,他接了下來。
那邊傳來老夫人的聲音,“見了記者沒有?”
“見過!”
“好,今天是池家的訂婚禮,多陪陪曼寧,不要讓人家以為,我們隻是在做新聞!”
霍驍劍眉微蹙,“我知道怎樣做!”
“我知道你一向擰得清,顧家好像又出了一項新研究,有時間,陪我過去看看。”
“現在,我這個老婆子就不打擾你們年輕人談情說愛。”
掛掉電話,顧曼寧手攀上霍驍的肩膀,卻被那雙冷如冰錐的眸子,嚇得抽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