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個月後,再次回想起爺爺那次的哭泣時,我才知道,那不單單是激動,高興。
爺爺當時的心情是複雜的,有高興的,也有傷心的
他恨自己沒有能力,恨自己沒有作為,讓一個剛學會走路沒幾年的孩子就幫忙洗衣服,做飯,收廢品。這是他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的沒用
當晚爺爺奶奶第一次發生了口角,雖然聲音很低,但我能聽出他們是在吵架。
第二起來爺爺奶奶眼睛都是紅腫的,當時我還以為他們吵架了,一晚沒睡好。也沒怎麼在意就跟著爺爺奶奶去收廢品了。
當經過一家蛋糕店時,隨風飄來濃鬱的奶油香味,讓我忍不住抬頭多看了一會。
正好看到一個孩子拉著爸爸進了蛋糕店,指著一塊奶油蛋糕撒嬌的道:“爸爸,爸爸,我要吃這個,這個,還這個。”
“行,都給你買,都給你買。隻要咱寶貝兒子喜歡吃的,爸爸都給你買。”
聽到別人無意間的談話,一陣羨慕,咽了咽口水,繼續朝前麵走去。而風起卻不知道,剛才所有的動作全被爺爺奶奶看在眼裏。
奶奶歎了口氣,像是作出了什麼重大決定,微紅著眼睛,有點哽咽的道:“行吧,老頭子,我聽你的。”剛剛完,淚水就止不住滑落。
爺爺緊緊的握著拳頭,無奈的搖了搖頭,最後重重的歎了口氣。
風起走在前麵不知道剛才後麵爺爺奶奶發生了什麼,也不打算回頭看。現在的風起隻想快點逃離蛋糕店的範圍,免得自己再咽口水,被爺爺奶奶看到
夕陽西下,爺爺踩著三輪載著風起和奶奶走在返程的路上。這次的收獲還不錯,一路上風起興奮的唧唧咋咋個不停,爺爺奶奶也笑嗬嗬的配合性上幾句。風起完全沒察覺什麼異樣。
黃昏中三人留下了長長的倒影,如果仔細觀看倒影,就會發現無論何時一直都是抬頭挺胸筆直的爺爺,這一刻卻是彎著腰,馱著背。配合滿頭的白發,在夕陽下,有一種不出的淒涼與頹廢。風雨欲來,風起卻還一無所知,盤算著今的收獲。
時間過的很快,轉眼一個月就過去了。這一晚上,爺爺破荒的買了一瓶五塊錢的白酒,奶奶也做了很多好吃的。有紅燒肉,紅燒鯉魚,還有一整隻烤鴨。全都是我愛吃的,還給我買了一套新衣服。不禁懷疑今是什麼日子。
從未同時一起吃這麼多好吃的風起,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爺爺似乎也看出風起的迫不及待。拍了拍自己旁邊的凳子,微笑著慈祥的道:“來,風起,這邊坐。”
我坐下後,發現奶奶不知道什麼時候不見了,也不知道去哪了?就問道:“爺爺,奶奶呢,怎麼不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