煉鋼廠的洗衣間,
吉野靠在一堆疊好的工作服旁休憩,聽著隔壁間楊毅三人的談話,原來他們隸屬於軍部調查科,前來收集範霖走私的證據。
或許這是個洗清自己冤屈的機會,這時響起的警鈴讓吉野一陣警醒,難道被發現了,還是又有了突發狀況。
隔壁間也停止了談話,稍等了幾分鍾還不見對方話,他就悄然打開門溜了過去,卻發現楊毅三人離開了。
又走了一會兒,聽到一陣急促奔跑的聲音,就側身閃進了煉鋼車間,裏麵一架高架轉爐,兩個起重機,和一排輸送管道。
吉野正要鑽進轉爐內,突然感覺到一陣惡風襲來,急忙側身躲過,鐵棒敲擊到了鋼條上,濺起絲絲火星。
什麼人?
瞧見兩個惡狠狠男子,穿著破舊的白色衣服,瘦骨嶙峋,雜亂的頭發,晦暗的兩張臉,雙眼充滿了血絲。
吉野單手抓住一個人砸過來的鐵條,閃身又拳擊在另一個人的胸口,那人摔倒在地上,吐出了一口血。
被抓住鐵條的男子,猙獰著臉孔鬆開鐵條,向吉野撲過來,吉野迅速地抬起腿踢到了這人的肚子上,摔滾了出去。
但他們強忍著痛苦,沒有喊出聲,從他們的動作看出他們隻是普通人。
“我是外人,不是這裏的人。”吉野急忙表明身份。
果然,那兩人狐疑地看向吉野,但那股凶狠的勁兒消散了不少,吐血的男子問:“你不是範霖的人?”
“不是,我是軍部調查科的,來此調查範霖的罪證。”吉野很自然地借用了楊毅他們的身份,因為隻有這樣才能迅速取得這二人的信任。
“真的是軍部調查科?”吐血的男子艱難地爬過來,但聽到外麵跑來的警衛,立刻就閉上嘴巴,同時示意吉野躲進轉爐內。
三人躲了進去後,警衛就衝了進來,仔細地搜查這間主廠房。
沒想到轉爐的上方還有一個夾層,蜷曲著身體剛好足夠三人躲藏,等這些警衛出去後,他們才走出夾層。
“我叫何春,他叫紀鵬,我們都是宜城的煉鋼工人。”吐血男子向吉野表明身份,並未剛才襲擊吉野道歉。
紀鵬較年輕些,嘴唇上還有未刮的胡須,他:“這個夾層是我當時打造這座轉爐時做的預防,沒想到真用上了。”
“我叫吉野,你們怎麼弄成這樣?”吉野問道。
何春一拳砸在地麵上,憤怒吐出一口氣,道:“三個月前,經理通知我們停止煉鋼,會工作結束後給我們工資,我們兩三百人都欣喜地盼著,誰知道把我們叫進一間密室內,放了毒氣。”
“等我們醒來時,就發現綁在一張床上,有兩三個白衣服人給我們注射東西,非常的痛苦,像萬條蟲子在肚子裏咬。這種注射聽他們是K…什麼,1實驗,總之每都注射三次,根本不管我們的死活。”
“之後就出現了死亡,有些人吐出大堆的白沫,雙眼暴突,鮮血從七竅流出;還有些人四肢漲大,像吹氣的氣球,最後爆破而死。這嚇壞了大家,我們抗議、絕食都沒能阻止他們,他們鞭打我們,甚至還當著我們的麵殘忍地處決了兩個人。”
聽著他們二人的訴,吉野心寒了很久,必須查清範霖的所作所為,問道:“請帶我去那個實驗室。”
“我不去。”
“我也不去,我隻想逃離這個鬼地方。”
“我必須拿到他們犯罪的證據,才能為你們,為那些死去的工友找回公道。”吉野同時默默也為自己討回。
紀鵬和何春對視了一眼,沉默了一會兒,何春先話了,道:“是的,我們逃出來了,還有十七個工友還在裏麵。”
他對著紀鵬,誠懇地道:“我們不能丟下他們,不然死都不能瞑目。”
又對吉野道:“跟我走,我帶你去。”
他首先向前走出去,吉野隨後跟著,紀鵬跺了一下腳也跟了上來。
何春二人穿過車間室,熟練地避開追蹤他們的警衛,帶著吉野又進入了地下一層,特意指向50米處的電梯,道:“通往地下二層的電梯,不過還有一條特別的通道,我們就是從那裏逃出來的。”
繞過電梯處,又了100米,來到一堆廢棄的鋼架旁,何春掀開一個鐵蓋子,露出了一個坑洞,對吉野道:“從這裏下去。”
三人進了坑洞,不一會兒就來到一個不透明玻璃隔離出的房間,聽到了遠處很多人喊叫的聲音,還伴隨著淒厲的哭泣和叫罵。
接著是一連串的槍聲響起,頓時完全安靜了下來。
靠著玻璃牆慢慢前行,又心走了19米,看到四個身穿銀色隔離服的警衛,個個手裏端著衝鋒槍,默默站在門口守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