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不像是你會出口的話。”楚雲眯眼道。
“此一時彼一時。”宋靖微笑道。“人總是會變的。”
楚雲淡淡道：“你未必會想知道我掌握的這所謂的秘密。就算知道了，你也未必能以此要挾官世恒。”
“當然，最重要的是。我並不想告訴你。”楚雲索性攤牌了。
盡管了。
對楚雲沒有任何弊端。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幫自己分憂。
可楚雲的家教和底線，不允許他對外散播這種謠言。
而且是他並沒有掌握實際證據的謠言。
如果是真的，他不想。
如果是假的，他更加不能。
這件事對盧慶之，又何嚐不是一種傷害？
他唯一愛過的女人，發生了這樣的醜聞。自己卻為了所謂的利益，去與人分享。
這不是待友之道。
楚雲也不是這樣的男人。
宋靖聞言，微微歎了口氣，點頭道：“合作這種事兒，本就是你情我願的。強扭的瓜不甜。我也不好勉強什麼。”
宋靖緩緩端起酒杯，道：“不論如何，希望楚先生能夠打敗官世恒。如果能直接除掉我的心頭之患。那就再好不過了。”
楚雲微微眯起眸子道：“那你豈不是成了坐山觀虎鬥的老漁翁？”
宋靖微微一笑：“這大概就是為官之道。”
飯桌氣氛在宋靖的經營之下還算溫和。
楚雲吃飽喝足，並且拒絕了宋靖的合作邀請。
算是白蹭了一頓飯。
直至二人推門離開。李謫仙才出聲道：“你有必要對他低聲下氣嗎？”
“沒必要。”宋靖搖搖頭。“但敵人的敵人，就算不必成為朋友。也很難成為敵人。至少現階段是如此的。”
“你真的以為楚雲可以打敗官世恒？”宋靖道。
“拔掉官世恒的老虎牙，對我而言也是喜訊。”宋靖道。
“你這一次的選擇，太中庸了。顯得上不了台麵。”李謫仙皺眉道。
對於剛才宋靖的選擇，李謫仙似乎到現在還沒緩過來。
哪怕最終也沒讓任何人送盧慶之回家。可這樣的態度和卑微的姿態，讓李謫仙很不滿意。
“你覺得要達到怎樣的高度，才能對任何人不屑一顧？才可以真正做到隨心所欲？”宋靖微笑道。
李謫仙愣了愣。沒有給出答案。
盡管這個答案，他和宋靖是保持高度統一的。
但有些話，既不能提，更不能。
哪怕是李謫仙這種性情中人，也必須慎之又慎。
“在沒有達到之前，總要在自己的人生中做一些取舍。”宋靖緩緩道。
“下次再幹類似的事兒，不要再叫我。”李謫仙有些不快道。“我不喜歡。”
“嗯。看出來了。”宋靖笑著拍了拍李謫仙的肩膀。
他這個朋友，的確不是受氣包。
一般的事兒，他無所謂。
可涉及到臉麵問題，他會真的動怒。
“走，咱們換個地方喝酒，我給你賠罪。”
宋靖笑了笑，率先出門。
……
車廂內。
盧慶之的表情略有些不對。
楚雲的神情，也十分的凝重。
“今是不是又給你添麻煩了？”盧慶之問道。
楚雲搖搖頭，輕描淡寫道：“沒什麼麻煩不麻煩的。下次再有人找你，你隻需要記住一點。”
“哪一點？”盧慶之問道。
“我怕的人，你才值得去怕。”楚雲眯眼道。“如果你確定我不怕。你就不必怕。”
盧慶之聞言，忍不住咧嘴笑道：“那我豈不是有點扯虎皮的意思？”
“有什麼關係？”楚雲反問道。
盧慶之聳肩道：“明白。”
頓了頓，盧慶之沉凝道：“你有沒有發現李謫仙好像有點變味了。”
“嗯。”楚雲微微點頭。
啪嗒。
盧慶之點了一支煙，神情古怪道：“而且如果宋靖足夠了解你的話，他應該知道李謫仙把我搬過來，一定會激怒你。可他依舊選擇這麼做。”
“你想什麼？”楚雲隨口問道。
他在現場，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
“他似乎在故意激化你和李謫仙的矛盾。”盧慶之吐出口濁氣。“當然，這隻是我的個人愚見。”
“但你的，應該就是宋靖的真實想法。”楚雲眯眼道。“而且很明顯，宋靖成功了。”
“他為什麼要這麼做？”盧慶之皺眉問道。“李謫仙不是他唯一的朋友嗎？”
“你不也是官月清唯一的朋友嗎？”楚雲很無情地反問道。“你覺得和宋靖的野心相比，官月清的那點人生訴求，又算得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