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雲在短暫的沉默之後,端起咖啡抿了兩口。
他的內心異常繁複,對坐在眼前的官月清,也充滿了複雜的情緒。
他無法想象。
官家這對兄妹,竟然發生了倫理無法接受的事兒。
更加不敢想象,官月清在被侮辱之後,還可以拿此事來作為與自己見麵的談資。
她的心理承受能力究竟有多好。
為了達到她的目的,她又究竟做了怎樣恐怖的心理建設?
楚雲忽然有些恍惚。
也幸好官月清是一個女人,如果她是男人,是一個有資格繼承官家資源,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官家後代。
她會在紅牆內,掀起怎樣的狂風暴雨?
這是無法想象的。是連楚雲,都無法預估的。
“官小姐,我忽然在想一個問題。”楚雲抿唇說道。
“楚先生請說。”官月清微微點頭。
“究竟是你大哥侮辱了你。還是你主動引誘,或者製造了一個天大的陷阱,讓你大哥自己鑽進來了?”楚雲微微眯起眸子,直勾勾盯著官月清。
官月清聞言,神情沒有絲毫變化。
但她的唇角,卻微微上翹。反問道:“楚先生覺得,這還重要嗎?還有討論的必要嗎?”
“事實已經發生。而且,木已成舟。”官月清說道。
“我甚至在想。”楚雲自言自語地說道。“你那個所謂的官世恒的敵人,都是你主動聯係的。是嗎?”
楚雲姑且相信這件事是真實存在的。
那麼這一切的邏輯脈絡,楚雲也都理順了。
甚至固執己見地認為,自己的邏輯,就是正確的。
他不信憑官世恒的為人處事,會真的侵犯自己的妹妹。
他更加不相信,官世恒會做這種對自己百害無一利的事兒。甚至將自己的命脈,送給官月清拿捏。
就連楚雲都知道官月清是怎樣的女人。
她大哥官世恒會不知道?
這麼幹,難道不怕被官月清拿捏一輩子,威脅一輩子?
是有多麼愚蠢,才會幹出這麼沒腦子的事兒?
此刻,官月清甚至不願在誰主動誰被動這個話題上多做糾纏。
這就更加證明了官月清的猜測,估摸著八九不離十了。
“你真是個瘋子。”楚雲沉聲說道。“一個毫無人性的瘋子。”
他甚至有些同情官世恒。
攤上這麼個妹妹。這麼個誅心的妹妹,他未來該如何自處?
事實上。
隻要楚雲親自和官世恒見一麵,大概就能猜出這件事是否實屬。還是官月清單方麵的捏造謊言。
“我才是受害者。”官月清紅唇微張道。“為什麼每次發生了事兒,女人哪怕承擔再大的羞辱與恥辱,都是活該的,都是不被理解的。而男人哪怕隻受了一丁點的委屈。就可以化身悲情英雄?楚先生,你覺得這個社會對女人公平嗎?”
“我不擅長男權女權。”楚雲搖搖頭。“我隻知道,我應該離你遠點。”
“在宋靖未來極有可能攻擊你的時候。”官月清微微點頭。“我將成為楚先生最堅實的盟友。”
楚雲皺眉道:“坦白說。光是聽你這麼說,我都有點惡心。”
官月清不置一詞。隻是深深凝視著楚雲。
喝光了杯中的咖啡,楚雲站起身道:“官小姐,我還有點事兒,就先走了。再見。哦不,最好再也不見。”
官月清沒有起身,隻是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我們一定還會再見的。”
目送楚雲離開咖啡館。官月清拿出了手機,並親自打通了大哥官世恒的電話。
嘟嘟。
在經過漫長的電話鈴聲之後,電話終於接通了。
電話那頭,傳來大哥官世恒低啞而憤怒的嗓音:“你找我幹什麼?”
“想跟大哥彙報一個消息。”官月清口吻從容地說道。
“有屁就放。”官世恒咬牙。情緒低啞而撕裂。
官世恒一反常態。
情緒明顯遊走在崩潰邊緣。
“大哥。你這樣會顯得我們官家很沒有家教。”官月清輕描淡寫地說道。“作為我們官家的未來掌門人,你不應該這麼沒有涵養。爸媽也不能接受他們的得意之作,是如此一個暴躁而粗魯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