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玉石(1 / 3)

序玉石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金錢亦或是權利?

漆黑的夜空中似有雲霧翻湧,三兩星芒閃爍著璀璨的光華。茫茫西北一角,白熾的燈光照亮了大漠沙丘,淘玉場內燈火通明,與上的星辰交相輝映。

人活著的意義是什麼?親情亦或是愛情?

深夜十一時零三分,挖掘機仍舊不知疲倦的在沙海中運作著著。回應這無聲疑問的隻是挖掘機的轟鳴混雜著沙粒翻飛帶來的滾滾煙塵。

……

淘玉場西北,邊城。

深夜,冰涼的月光透過窗戶斜斜的打在一道堅實的身軀上。寬闊的肩膀線條分明,滿脊背觸目驚心的刀槍刻痕訴著他過去所經曆的腥風血雨。

“怎麼醒了?”床內側的陰影裏,一雙明亮的雙眸盯著他看,眼波流轉,似乎讀出了他的心思。

“沒事,隻是又回憶起了以前的日子。”男子歎了口氣。

吳言,八年的軍旅生涯將他帶到了這個荒涼的西北邊境,兩年前他因傷退役。但他卻也在這裏,遇到了人生中最美好的相逢,自此,他選擇將餘生安居交給這片土地。

女子微微起身,柔美的身軀在月光下一覽無餘,她用雙手攬住了吳言的腰,精致的臉龐蹭著那背上的道道刻痕,感受著屬於他的溫度。

“薇薇。”

餘薇薇,那便是他人生中最美好的一次相逢的名字。宛若刀鋒般的眼睛直直的盯著他曾經營區所在的方向。

“今晚我感覺有些不對勁。”

……

淩晨十二時五十四分。

“老板,好像挖到個大家夥!”一夥計一聲大喊,就看到挖掘機猛地往下一鏟,卻發出了金屬碰撞的聲音。表麵上的一層薄沙抖落,底下露出了一角似符篆般的黃紙。

“他娘的,什麼玩意兒咋咋呼呼的!”一個包工頭模樣的胖子俯著身子往下看卻啥也沒看到。

“有個屁!接著給老子挖!”

“快挖!”

隨著一聲怒喝,挖掘機又猛的鑿了下去。

“叮!”

……

“薇薇,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嗯?沒有啊。”餘薇薇柔嫩的手捧著吳言棱角分明的臉龐,“趕緊睡覺,乖。”

餘薇薇將額頭貼了上去,一時間兩人鼻息相聞。

……

金玉相撞的清脆鳴音響徹了整個淘玉場,胖子驚定不疑的看著沙石坑底。

“他娘的……下去個人看看!”胖子反手就是一巴掌忽在身邊夥計的背上。

夥計一個趔趄滑到了坑底,左右摸索了一陣,喊道:“大哥,啥也沒啊!”

“他娘的是你瞎還是我聾,我讓你用手掏啊,你還怕掏出來個‘寶貝’不成!”

“寶貝”一般就指的是不幹淨的東西,這片地域以前便是一個亂葬崗。夥計眼瞅著腳旁邊的那一角符篆,身上冷汗一下子就下來了。他一下坑底就看見了這一角符篆,知道怕是真碰上了什麼大“寶貝”,也不吭聲,想著胡亂劃拉了幾下就上去。

胖子吼完,見著夥計杵在那沒動靜就知道底下不對勁。“他娘的,上來。挖掘機!給老子……”

“挖!”

……

“薇薇,好像是玉石碰撞在一起的聲音?”

“好啦,是你神經太敏感啦。”芊芊玉手攬著吳言的脖子。直覺告訴吳言不對勁,但下一刻,雙唇相印,隻覺得芳香入懷,吳言腦子一片空白。

“叮!”

窗外似有瑩瑩綠光猛地一閃,吳言手一伸,拉過被子。餘薇薇還沒反應過來,隻覺得一陣旋地轉,兩人刹那間就裹著被子滾到了床底。

“轟!”一陣氣浪席卷而來,將窗戶撞的支離破碎。時間仿佛靜止了,餘薇薇茫然的大眼睛裏隻透著驚慌,玉指緊緊的嵌在被褥裏。晶瑩的玻璃碎片在實木地板上叮當作響,又是一道明亮的綠光將屋子內照的通亮,又在刹那間熄滅,屋子內再度歸於黑暗。

“呆著別動。”身影一閃,吳言就地一滾,桌上的短刀已經握在了手裏。隻是草草往窗外一瞥,一股涼意便從吳言的脊椎骨直衝腦門。

突然間狂風大作,桌上大量的紙片被猛地一吹,一時間宛若女散花。“轟”的一聲巨響,屋頂被肆虐的狂風掀起,露出了黑雲翻騰的空。

吳言探下身將餘薇薇裹著被子橫身抱了出來。感受著懷裏嬌軀的輕顫,吳言勉強擠出一絲笑容,用額頭觸了觸她的臉頰。

“發生什麼事了?”

“沒事,我們去地下室,那裏很安全。”

話音剛落,吳言隻覺得大地一顫,整個人都騰空飛了起來,空中驚雷乍響,遠處隱約有鷹嘯聲傳來。

又是一道驚雷撕裂幕,情急之下,吳言一咬牙就直接將餘薇薇抗在了肩上。餘薇薇一聲驚叫,不過眨眼功夫,吳言就扛著餘薇薇就從二樓一路奔進了地下室。

鐵門一合,地下室內各項設備開始運轉起來。吳言從攜行袋中找出衣物及各種裝具配上,兩年時間,他一刻也未曾忘記過去。白茫茫的燈光照的餘薇薇的臉色更顯蒼白。吳言蹲下身,伸手理了理餘薇薇額前稍顯淩亂的發絲。

“隻是單純的自然災害,馬上就過去了,你先休息一會兒。”

“你要去哪兒?”餘薇薇瑟縮在白花花的褥子裏囁嚅道。

四目相對,剛毅的臉龐上逐漸浮現出一絲笑容。忽然間,他猛地揉了揉餘薇薇的腦袋,然後緊緊抱住了麵前玲瓏的嬌軀。低沉的聲音在餘薇薇耳邊道:“這裏很安全,在這裏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