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後。人來人往的人群照舊做著平時應該做的事情。
終於熬到下班,安幽詮整理好桌子上的文件出了辦公室,乘坐電梯下樓。一路上都有員工低頭問好,安幽詮則是冷淡走過。
淡銀色的發絲感染了白嫩的小臉,襯托的尤為精致,找不出一點漏洞,完全就看不出是一個二歲孩子的媽媽。
出了公司門口,不遠處站著顧裏,身穿病號服,站在車子旁邊,像是在等待什麼人,毫無疑問,這個人就是安幽詮。
踩著高跟鞋的她,隻能緩緩而行,挎著小步子朝他走去,在距離五米遠的地方停下。
“你不在醫院好好待著跑這來幹嘛?”
顧裏看見來人則是驚喜,看似蒼老的俊臉即刻綻放出光彩,這笑容,隻有在安幽詮麵前才是最真實,最舒心的。
“我想你了。”顧裏露出一個耿直的微笑,他說的當然也是大實話。
“我不記得你以前有那麼神經質。”
“那還不是因為你,我都住院那麼久你都沒來看我,你良心被狗啃了,安幽詮。”這句話怎麼聽都像是在撒嬌,沒錯,高冷霸道總擦也學會了裝乖。
安幽詮不打算理會他,淡淡的說:“回去吧。”
顧裏突然抓這手蹲下,呻吟道:“疼。”
安幽詮快速跑上前,緊張的詢問:“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
顧裏摟住她的細腰,緊抱著。
“真是個無賴,你鬆開。”安幽詮才意識到自己是被耍了,不爽。
顧裏牽製住她不安分的手,被割傷的那隻手還有一些細微的疼痛,此刻更想抱緊安幽詮。
“如果我不這樣做,你就不會走過來。”話語隱藏了濃濃的憂傷,徘徊在他們周圍。
“顧裏你別鬧了好嗎?”
“讓我安靜的抱一抱我就不鬧.”他像個孩子索抱,這次,就賴皮一次吧。
“你的事情,我都聽封騰說了,謝謝你。”
“我不要你的謝謝,安幽詮嫁給我吧,我們一家三口永遠在一起。”
這段話語就像是一道冰冷的咒語,壓抑的不能呼吸,一家三口在一起會是什麼模樣呢?
“顧裏,我的永遠隻有一個月,你要不要?”
“胡說什麼呢,安幽詮,怎麼會隻有一個月。”自以為這個孩子是在開玩笑。
“你要不要?”
“這一個月你屬於我的,以後的每個月份你都是我的。”
安幽詮牽強的笑,傻瓜,隻有一個月而已呀!一個月之後我就要去找爸爸,還有逸詮,他們在天堂會不會很孤單。
就這樣,安幽詮最後沒有延續那個永遠,腦部的腫瘤慢慢的危及生命,每一天都被疼痛困擾著,哭和笑已然沒有什麼知覺。
老天爺總是喜歡和相愛的人開玩笑,不知不覺的就當真了。
安幽詮葬禮的那天,大家都哭的歇斯底裏,最難承受的莫過於失而複得再失去的顧裏,他抱著小恒來到這裏,每個月都會來不下十次,每一次來這裏都會帶著安幽詮喜歡的零食,還有鮮花,每次來都會對著墓碑念叨上幾個小時,有時候一坐就是一整天。
經久之年,他仍然待在這座城市,朋友多次相勸去國外發展,他都會淡淡的回應:“不行,她一個人會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