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往事如夢
一聲沉悶巨響,李三犇像個破布娃娃般被人擊中,血灑長空,他的人也隨著轟然砸下。
低壓的雲層夾卷而來,雨水衝刷過時空,四周開始迷迷蒙蒙的,和地渾然一體。
李三犇疼的驚醒過來,這個時候,他的意識迸發出巨大的求生意,讓他就好像從溺水的窒息中掙紮開來,盡管他的力氣已經將近枯竭,經曆了這麼一場還能夠存活下來,對於他來,已經是大幸了。
李三犇開始大口大口的呼吸喘氣,他要吸收養分滋養身心,才能夠更好的生存下去。
這個時候,他已經顧不得想大口呼吸會不會讓身後的追殺者聽到動靜,如果他們追過來怎麼辦這個問題了,不大口呼吸的話,他會死掉的。
就算絕望如潮水般撲麵而來,他也絕對不能放棄。
黑暗像是永寂的鋼鐵囚牢,沒有半點光亮。
驚慌和恐懼會在暗夜中更好更快的滋生。
不,我不能這麼放棄!
我還有家人和朋友!
我還沒有和心儀的女神養猴子!
“一二三,打釘磚,四五六……七八九齊動手,大家努力幹,接著往下傳,抽出地下水,灌溉好莊田……”。
李三犇心中響起起熟悉的旋律
這是爺爺哼過的打夯歌,男子漢們熱火朝幹活的場景浮現,爺爺的形象一下子清晰起來。
我怎麼差點就把爺爺給忘了呢!
李三犇的眼睛猛然間睜開,在暗夜中很是明亮。
這個時候,他才發現,四周的場景不一樣了,之前感覺到的,那些不知名的材料建築而成的空間,就在這一個瞬間,開始“嗶啵嗶啵”的脫落下來,然後寂靜無聲,象塵埃一樣湮滅在暗夜裏。
然後,又是一陣的死寂,雞飛狗跳並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寂無聲。
音李三犇隻覺得自己已經精疲力竭,手指頭都不再能動彈的感覺,隻有心髒跳動的聲,昭示著他還有口氣在。
他開始養精蓄銳,默默調整呼吸。
自從念頭轉到爺爺那裏,他忽然一下子記起來了許多事。
現在的這個狀態,李三犇他覺得自己在下一刻就會即將去見閻王一樣,他不想就這麼的認命,那些對家人的遺憾,他要彌補。
原來,剛才的記憶,存在的隻是曾經發生過的一部分,他又想起另外的記憶,眼前恍惚浮現他前麵二十七年人生的浮光掠影。
……
李三犇出生在一個中洲大地上的某一個山村,李家村,祖祖輩輩在這裏生活了很多年,慢生活,慢節奏,倒是安穩。
他的爺爺,李大郎就他父親一個獨苗,祖祖輩輩是麵朝黃土背朝的種田人。
祖上曾經是佃戶,給財主家種地,到他爺爺,遇到了前年難遇的大造化,古老的東方文明,在全世界人民的矚目中,屹立起來了,社會主義的紅利,春風化雨,滋潤整個神州大地,他們家也分到了自己的田地。
有田地,底氣足,精神爽,李大郎後來有了兒子,取名叫二牛。
那時候,山溝溝裏,誰家能有一頭牛,就是大的幸福事兒了,給兒子取名,二牛,就是他最樸素的願望,兩頭牛,可以輪換著耕種田地,有餘力還可以幫助村民,多好呀。
等到孫子出生的時候,李三犇他家老爺子親自出馬,提了二兩烈酒,包了幾個紅雞蛋,請村子裏頭最有學問的村長給孫兒起一個響亮的名字。
村長問他,響起個怎樣的名字,或者是有什麼願望。
老頭兒很是樂嗬的想了想:“莊稼人,想有很多頭牛,越多越好。”
村長人想了想,走來走去半,很是鄭重的給了個名字:李三犇。
李大郎不識字。
看著李大郎懵愣的神情,村長一拍腦門,忘記這茬了。隨後又很是認真的將這三個字寫下來,一個一個解釋。
最少是三頭牛,村長多了可以有九頭。
李大郎開心的什麼似的,嘴兒都合不攏。
等李三犇長了大一些了,上學讀書識字了,再看自己的名字,頭都大了。
李三犇腦子聰明,學習成績好,後來上了學上了初中,又本著勤學苦練上了高中,終於,千軍萬馬過了獨木橋,上了大學,一路上,看著同學的名字一路從二狗,三貓,四順,再到大城市裏忠軍、愛國、振興、耀華……
再看看自己的名字,簡直太有個性了,他的同學看他的眼神他都覺得有異光,這都快成了他的心魔了,也不知道是他自己多心了還是怎麼的。
名字是一回事。還有一件更加魔性的事情,讓他至今都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大學畢業那一年暑假,他回到家鄉的山村,村子裏發生了翻覆地的變化,筆直柏油路就在村前過,雖然沒有城市的車水馬龍,但是山村的清靜悠然反而更是襯托的那兒猶如世外桃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