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峰反省之時,那呂宏興走上前來,對著他抱拳道:“雲哥功力不凡,在下佩服的緊,隻是恕在下眼拙,竟看不出哥功夫來路,不知可否見告?”
雲峰連忙回禮,道:“我這一身本事,都是自己瞎琢磨的,倒是讓呂公子見笑了。”
見雲峰不肯多,呂宏興也不再發問,而是道:“煩請雲哥,通報一聲安大家,琴師呂宏興求見,想要跟安大家討教音律。”
人家剛剛幫了忙,雲峰自是不會拒絕,於是告了聲罪,率先進入樓船閣間,向安水瑤請示。對於見同為琴師之人,安水瑤當然應允。當即,便招呂宏興到二樓閣間中,與其討論起琴技和音律來。
雲峰作為一個門外漢,根本聽不懂兩人所雲,便靜靜發呆。他作為護從,有外人在場,不好離開雇主,縱使覺得無聊,也隻有無奈等待兩人討論完。
安水瑤依舊隔著屏風,沒有露出真容,好在呂宏興並無不良企圖,真的是為了琴律而來。
一番談論之下,兩人越發投機。見此情形,雲峰心中一動,便有了個想法。當即插口兩人討論,言道:“安大家,你和呂公子既如此投緣,不若留他多住幾日如何?”罷轉而向著呂宏興,繼續開口道:“呂公子應該不會拒絕安大家的邀請吧?”
呂宏興笑著點頭道:“能夠跟安大家一探琴技,實乃呂某人的榮幸,卻不知安大家是否方便。”
安水瑤有些猶豫,畢竟留呂宏興這種年輕公子,對她的名聲有所不美。
見安水瑤不出聲,雲峰直接道:“安大家,實話實吧!我雲峰本來一身麻煩,且功力有所不足,根本難以護衛你周全。如今我瞧呂公子為人正直,隻為琴技而來,所以想讓他護送安大家一路。至於在下的護衛之事,還是就此打住吧!想必呂公子也看出在下的意思,才會同意邀請的。”他算是看出了,安水瑤此人性格,完全是不懂人情世故,因此直接出了自己的目的。
聽到雲峰的解釋,安水瑤才明白他良苦用心,連忙道:“即是如此,那就麻煩呂公子了。”
呂宏興連連擺手,道:“這何談麻煩,能與安大家同行,確是生的榮幸。至於那韓宇麟的麻煩,生自然會為大家擋下。”
安水瑤好奇道:“我與那韓宇麟從無往來,為何他要找我麻煩呢?”
呂宏興不屑道:“韓宇麟仗著父親是北定奇武堂堂主,整裏做盡紈絝之事,不久之前,也不知他從何處打聽到,安大家竟要途徑北定。於是便當著一群紈絝的麵,誇下海口,要將安大家這種色藝雙絕的女子,收入房中做他妾。此事在北定府傳的很開,我素來敬仰安大家的琴藝,擔心你被人迫害,才會趕來的。”
安水瑤心中驚異,暗道:“沒想到堂堂奇武堂的公子,竟是這般不堪之人。”想罷,不由歎氣道:“我見那韓宇麟雖然傲氣,但卻出手幫我除去水盜,還道他是善良之輩,沒想他竟如此不濟。”她的話音落下時,雲峰正巧在飲用桌邊茶水,聽到此言,忍不住“噗”的一聲噴了出來,然後搖頭苦笑起來。
見其模樣,安水瑤不由問道:“雲少俠,難道我錯什麼了嗎?”
雲峰實受不了安水瑤的單純,才有此失態之舉,當下無奈解釋道:“那三個水盜,其實就是韓宇麟雇的。”
安水瑤聽得大驚失色,道:“怎麼會,韓宇麟再如何不堪,也不會跟水盜勾結吧?”
雲峰道:“這跟堪與不堪無關,隻是一種手段罷了。他事前根本沒想露麵,應是雇了那三個水盜,打算將你劫走了事。你不會忘記吧,當時張洪浪就乃是受人所托,事後三人被我打跑,再出現時,就已經死在韓宇麟手中。世間哪有如此巧合之事,分明就是韓宇麟賊喊捉賊罷了。”其實此事,在韓宇麟一出現,雲峰馬上就已明白。恐怕就是樓船中,很多人也看了出來。隻有安水瑤被蒙在鼓裏,倒也現在還不明白。
呂宏興在旁搖動折扇,點頭讚同道:“雲哥的不錯,那韓宇麟膽大妄為,控製幾個水盜敗類,他確實做的出來。”他與韓宇麟都是北定名人,自然對其秉性極為了解,所以出的話更為讓人信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