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散去,佩格穿上了藏青色的皮革衣,將束腰綁緊,利索的把每一塊金屬護甲固定在相應的位置,隨後同他的兩個兄弟一起,在武器架上抽下一把普通鐵質的長劍掛在腰間。
聽從父親艾步特的指示,各自跨上的馬兒,順著道路離開了拉卡鎮。
三兄弟跟隨父親不知奔馳了多久,最終在森林邊緣的一個村莊停了下來,迎接他們的是一位白發蒼蒼的老先生,其胡子甚至比艾步特的頭發還要長,歲月的痕跡全部顯露在其麵孔上。
“至高王大人,感謝您能親自過來。”老先生先是露出了驚訝的麵孔,隨後深深行禮。
艾步特快速跳下馬,雙手攙扶老先生,三兄弟見此也都依次從馬背跳下。
“這是您的令郎吧,跟你長得很像。”抬起頭率先看到迎麵走來的佩格,老先生笑道。
聽到老先生的話,克爾福不屑的瞥了瞥嘴,下意識的向前湊了湊。
“這三個都是我引以為豪的孩子。”艾步特笑著搖了搖頭,“我們回屋聊吧。”
村莊不大,村民們各行其是,忙碌著各自的工作,當四人手握韁繩牽著馬路過他們時,都會停下手中的活,對著四人行禮。
尤其是那群坐在門前縫補著衣物的年輕女孩,她們會刻意避開三個兄弟的眼神,隨後私下紅著麵頰竊竊私語,貌似是在談論哪個更帥一些。
倘若作為嫁給這三人,自己就會享受一生的榮華富貴,直接從社會的最底層提升到最高層。
克爾福直挺腰板,讓他的身型看起來更加的健壯高大,不時的向女孩揮揮手,他最在意別人對他的看法了。
眾人隨著老先生的帶領,走近了一間樸素的屋子,那是大理石和原木搭建而成的,屋內的爐火還在熊熊燃燒。
“再次感謝您至高王大人,我實在沒想到會是您親自過來。”老先生和藹的笑道,眼睛眯成了一條縫,“在火爐邊找個地方做,這該死的氣如果沒有酒和爐火該怎麼過。羅莎!把地窖裏的那桶酒拿上來。”
從屋內走出一位年輕的姑娘,穿著樸素的麻布衣,她瞪著大眼驚訝的望著老先生:“父親,你確定?”
“我確定,我萬分確定,再不喝我這輩子都喝不到了。”老先生笑著回答。
“冒昧的問一句,大人。”老先生似乎想起了什麼,表情變得略微嚴肅,“請問您前來是否因為公告欄上的告示?”
艾步特大笑:“當然了村長先生。”
“我明白了。”村長笑容重現,“您是想讓令郎們鍛煉鍛煉。”
正是如此,當他昨日查看公告欄時,發現了這張委托,任務很簡單,希望有人去樹林中鏟除狼群,雖然村上的衛兵讓它們無法靠近村莊傷人,但倘若有人出門砍柴,就會提心吊膽,誰也不想慘死在野外,屍體都無法保存完整。
此時羅莎抱著深紅色的橡木桶來到眾人麵前,並從櫃櫥取下幾個玻璃器皿。
“葡萄酒?”艾步特有些沒有料到,普通家庭一般是不會有葡萄酒的,更何況還是用橡木桶當器皿釀造的葡萄酒。
“我年輕的時候一個貴族獎勵給我的,我一直不舍得喝,主要是也沒什麼場麵能讓我對得起這酒。”村長笑著從羅莎手中接過器皿,擰開橡木桶上的閥門,那通體透亮,像紅寶石一般的液體隨之留出,一股清香撲鼻而來。
“果然是好酒,一杯就夠了,他們一會還要麵對野獸。”艾步特笑道。
“沒關係。”村長依舊盛滿了所有的器皿,“壯膽。”
“您為什麼沒有直接找到民事或者衛兵,他們會處理這些事情啊。”艾步特輕輕抿了一口,疑問道。
“我不想麻煩各位大人,也顯得老夫我瑣事多。”村長搖了搖頭,“更沒想到會讓您親自前來,我為您和您的兒子敬上一杯。”
“您多慮了。”艾步特一飲而盡,“請問還有什麼需要注意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