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睜睜的看著她端起水盆就走了,霍天淩是欲言又止。
既然是他說擦好了玻璃就能休息的,他也不好再為難許相思留下陪她了,等處理好了現在這些破事兒,將來他們多得是的時間可以好好相處,他起身,決定先約顧雲畫散步。
知道顧雲畫的真實身份之後,霍天淩反而對顧雲畫更加熱情了。
他的言行舉止無不是在暗示顧雲畫,他正在很努力的重拾他們“往昔的感情”想要和她“重新開始”。
之所以一反常態,霍天淩是有理由的。
他幾乎可以斷定之前所謂滅鼠失誤的園丁隻是出來頂罪的而已,許相思的人身安全時刻都在受到威脅。
眼下這個節骨眼上,他若是對顧雲畫太冷淡,一副絕對不可能跟她好的姿態,他擔心許相思又會遭遇什麼意外,所以他現在需要糖衣炮彈伺候之,當顧雲畫覺得他已經回心轉意了很快他們就會結婚在一起了,那麼她也就沒有那麼焦灼需要除掉許相思了,甚至可能因此放鬆警惕,將更多的心思花在他刻意安排的小事情上而不是對付許相思上。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兩天顧雲畫一定在頭痛到哪裏去變出一個年代久遠的餅幹盒和那餅幹盒裏所謂的信商該寫點什麼吧?
不僅如此,多接近顧雲畫霍天淩覺得也有別的好處,比如他或許能找出顧雲畫什麼破綻來。
霍天淩主動邀約去花園走走,顧雲畫自然很開心,小蘑菇還在住院,因此也不會從哪裏忽然蹦出一隻狗來,頂多是像昨夜一樣蹦出隻貓來,貓可不像狗,不會主動追著人咬,所以她什麼都不用擔心,開開心心跟他去走走就是了。
趁著這良辰美景,他們之間的感情可得更上一層樓才是。
兩個人“濃情蜜意”的在花園中漫步,殊不知遠處正有人在觀察著他們。
樓上客房內,艾莉婕站在窗前。
她已經盯著他們看了好一陣子了,看到顧雲畫主動挽著霍天淩而霍天淩沒有拒絕的時候她便露出了笑容。
看樣子,這兩個年輕人是要和好了。
“親愛的,在看什麼呢?”愛德華從身後來到她的身邊,好奇詢問著。
艾莉婕指著花園中的那對人影,說他說:“看來這一次天淩是想通了呢,沒有堅持和那個女傭在一起,而是漸漸拾起了和未婚妻之間的感情,依我看,結婚這件事又要重新提上議程了。”
愛德華順著她指著的方向看去,目光幽深。
她沒說錯,那兩個人狀似親密,氣氛可比前兩天好多了。
視力不錯的他甚至還看見霍天淩隨手摘下了一支花來,別在了顧雲畫的耳畔。
“噢,真不錯。”他說,“不過上次天淩就已經對此事表態了,說他和那個女傭之間隻是玩玩而已,既然如此,自然放下也快。你看他們兩個現在的樣子,這才是青梅竹馬該有的樣子嘛。”
“老爺,我看得出來,您是真不喜歡那個女傭。”艾莉婕歪著頭,又說:“不過我也不喜歡,也不知道那個女傭有什麼魅力,居然連貝伊都中招了,天天嚷著要那個女傭來伺候他,還非說現在的保姆不好,但我覺得保姆不錯。”
“那個女傭雖然看起來很乖巧溫馴,就像是從小圈養訓練的馬,但她眼睛裏那股子勁兒卻讓人很不舒服,在我眼裏,她所有的低姿態不過是暫時的妥協罷了,要不是這次天淩反應極快,主動表態,我必須得給天淩一個麵子,我真的想丟這個女傭去喂鯊魚。”
那雙綠色的眸子在陽光的照耀下極其透明,但卻給人一種莫名的陰狠感覺。
艾莉婕愣愣地看著他,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原本她在想,這兩個年輕人是青梅竹馬,所以愛德華是希望霍天淩能得到真愛並且幸福一生的,所以極力撮合他們,但現在,他令人毛骨悚然的眼神讓她意識到或許這件事並沒有那麼單純。
在他的心底,天知道還有什麼打算。
“這個女傭,留著遲早是個禍害。”愛德華又補充了一句。
“老爺,這女傭我了解過,她來自底層,雖然從小就聰明,學習很好,但低賤的階層就擺在那兒,骨子裏就是低賤的,自然不是好惹的,心機很重,而許相思不一樣,她從小被富商養大,可以說是眾星捧月了,自然甜美溫順,沒有那麼多的花花腸子。要我說,挑選妻子的話,許小姐當然是最好的人選,至少讓人安心,不用擔心她會惹出什麼禍端來。”
艾莉婕弱弱說著,小心觀察著愛德華的臉色。
愛德華笑了笑,同意了她的看法:“是啊,就是因為如此,我才會同意這件婚事,也就是看在許相思溫順單純好控製的份上了。上帝知道我發自內心有多反對這樁婚事,我的兒子,本該迎娶一個像樣的淑女的,出身望族、高等學曆、姿色過人,隻有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我的兒子。哪怕許家是經商的,也不過是個小生意人,達不到富可敵國的境地,更別說許家的生意如今已經瀕臨破產了,許相思的身份其實在我眼裏和那個女傭根本差不了多少。”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最近關於天淩的醜聞愈演愈烈,若這門婚事不繼續下去,影響還不知道多大呢……”
“是啊,天淩這件事,壞就壞在他固執的深情了許久,給世人留下了專情好男人的形象,他若是從來都沾花惹草,反倒是沒有現在這麼麻煩,我必須讓他穩住目前的絕佳形象。不過嘛,他還年輕,未來還有很多可能性,先風風光光的娶了許相思再說,往後多得是的機會換一個更加配得上他的妻子。”
“老爺……看樣子等天淩結婚了,您還有別的打算?”艾莉婕小聲問。
男人神秘一笑,什麼都沒說了。
然而這個神秘的笑容,已經印證了艾莉婕的猜測。
艾莉婕寒徹心肺,她知道這個男人很精明,他習慣性的操縱著身邊的一切,哪怕是他的親生兒子。
不僅如此,他還很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