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你是在威脅我?”
“我可不敢威脅你,我不過是在警告你而已,當然了,我也是為你好,你的存在已經惹怒了天淩哥哥的父親了,如果你還執迷不悔,沒準會被人殺掉的,我在這世上也就隻有你這麼一個血親了,自然不能看你落到那一步。”
“你當初害我誣陷我殺人換掉我的身份的時候可沒有半點手下留情,就別假惺惺的在這裏說什麼為我好了,你不過就是怕我繼續跟你搶男人罷了,說得這麼清新脫俗幹什麼?”
“你搞搞清楚,天淩哥哥本來就是我的未婚夫。”
“得了吧你,我認識他的時候,你還在你的棚戶區小巷子裏為了少挨頓打洗衣服呢。”
許相思轉身走人,懶得搭理顧雲畫了。
現在顧雲畫就是過來對她進行口頭警告而已,說再多也沒用,反正顧雲畫絕對不會承認她的真實身份,她什麼也錄不到。
她今天實在是累了,沒有那麼多精神去和顧雲畫扯這些有的沒的,她準備回宿舍休息。
她要走,顧雲畫沒有跟上,隻是默默看著她離去,暗自咬牙。
世界的那一頭,霍天淩正在忙著。
他一抵達小島,立即去了那間發生了小火災的主臥查看情況。
因為當時許多家具都被燒了,所以夜鸞等人已經讓打撈隊幫忙把家具都給抬走了,就等著霍天淩安排人重新進行裝修了。
霍天淩在主臥查看著,夜鸞則小心的跟在他的身後。
之所以霍天淩會請夜鸞這些女保鏢在這裏,是為了保護許相思的安全,然而在許相思被劫走的那個晚上,島上所有的人都被放倒了,沒有人知道許相思是什麼時候丟的怎麼丟的,後來霍天淩上島了一次,但也無暇顧及她們,夜鸞現在小心翼翼的,就怕霍天淩發火。
霍天淩不是不想發火,他隻是覺得沒什麼好發火的,劫走許相思的人是誰有著怎樣的實力他比誰都清楚,就算他安排在島上的人手再多上百倍也不是對手,所以他沒必要把對自己無能的怒火發到夜鸞的身上。
他隻是檢查了一下臥房後便扯開了掛在牆上的掛毯,這麵牆因為靠在臥房的內側隻是被熏得有些變色了罷了,並沒有被燒到,所以掛毯之後的保險櫃沒有什麼人注意。
關於保險櫃裏有什麼,保險櫃密碼是什麼,霍天淩都知道的,他來到了保險櫃麵前打開,從裏麵捧出一個古色古香的木匣子。
夜鸞沒有說話,隻是默然看著他。
霍天淩捧著盒子轉身離開,準備去書房打開,夜鸞便跟著他。
等來到了書房門口,霍天淩才看了她一眼,說:“夜鸞,你守在書房門口。”
“是。”夜鸞應著,強忍著問問霍天淩許相思現在如何的心。
看霍天淩那麵色凝重的模樣,她甚至有種不好的預感,覺得許相思或許是已經出事兒了,不然他不會是這樣的表現。
不敢亂說話,她怕事情真是這樣,會勾起霍天淩的傷心。
夜鸞安靜的守在書房門口,好好的做她的忠誠守衛。
許相思一回到宿舍,安小雅就興奮的問她能不能手機轉賬,今天下午安一然開車出去了一趟送貨,而買了東西的朋友和同學也很守信的在網上轉了錢來。
她今天實在是累,洗澡都沒有精神了,直接讓安小雅先拿著等明天再說,然後倒下就睡著了,連一分鍾都沒花。
無奈,安小雅隻好拿著手機繼續開展生意了,讓許相思先好好睡一覺。
等第二天一早,許相思的鬧鍾響起她立即起來了,這才想起昨夜自己都沒來得及洗澡什麼的就這麼睡了。
她去洗了個澡換了衣物,從浴室出來就見安小雅睡眼惺忪的趴在床上,又拿著手機按著,似乎眼底還有烏青。
“小雅,你昨天很晚睡?”她擦拭著頭發,問著。
“是啊,有個同學討價還價,哎,煩死我了……”
聽著安小雅有氣無力的聲音,許相思也心塞,她立即笑笑,說:“我想好了,賣了多少錢你就抽十分之一留著吧,給你和你哥哥的勞務費,剩下的給我就是了。”
安小雅一愣,隨即一下爬起來。
十分之一?
那也不少了啊!
昨天安一然偷偷開車去送貨去了,一下午,安小雅的手機上就收到了十萬出頭,這抽成十分之一不少了!
“小顧,十分之一也太多了吧,一萬多呢!”她立即搖頭,“這錢我們還是不能要的,我們隻是幫你個忙而已,你現在缺錢,還是你自己拿著吧。”
“沒事的,就算一萬多,也是你和你哥哥兩個人啊,這些日子你們也照顧了我不少,我也沒什麼能給你們的,該給的勞務費還是要給的。”她說,“就是我這幾天都會很忙了,要麻煩你哥哥幫我找找有沒有什麼靠譜的私家偵探了,有的話,我要請一個。”
“你這麼一說,好像也是這麼一個道理,我等下上班了跟我哥哥說這件事,他這個人做事穩重,讓他去找也不錯。”
“嗯。”
“那這錢我現在轉給你吧!”
“不用了,你先放著,我沒時間了,我得去主宅那邊了。”
“哦……”
安小雅靠在床上看著許相思動作麻利的整理東西走人,那模樣,還真是忙得不行。
這也難怪,安小雅沒少聽大家說艾莉婕有多難纏,想也知道許相思伺候她有多難了,就別說還有一個非常難搞定的小少爺了。
許相思很快就一陣風似得離開了宿舍,都沒時間和安小雅說拜拜。
因為時差,原本霍天淩該好好休息一下的,可他半點休息的心情都沒有。
在書房中,他打開了匣子上的密碼鎖,清點了裏麵的東西。
除了他送給許相思的那條祖母綠項鏈,除了那幾件價值連城的翡翠,匣子裏還有一封信。
看寫下信的時間,是在發生火災之前。
原本他隻是懷疑火是許相思放的,就是為了找到一個機會出逃,但後來的檢查都顯示隻是意外而已,他也就沒有再為這件事上心了,看來他的懷疑沒有錯,那火,就是許相思放的。
她已經決心要出逃了,甚至還做好了計劃,所以她提前寫下了這封信,便是覺得以後他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了。
信中,許相思告訴了他一個他已經聽過好幾次的秘密,那就是她才是真正的許相思,現在那個乖巧軟萌的許大小姐,才是真正的惡魔。
從前他根本不會相信這件事,可當他拿著這封信,看著上麵以一種極其平靜的口吻寫下的信時,他真的動搖了。
如果她不是許相思,他怎麼會對她有那麼強烈的好感?
如果她不是許相思,她為什麼要委屈求全一直呆在霍家想要接近那位許大小姐?
從前他想不通的事情,一旦站在她就是許相思的立場去想,所有的不合理都能變成合理,這讓他不得不對此產生動搖,覺得或許四年前真的有什麼環節出了錯,以至於許相思的身份被顧雲畫竊取了。
雖然心中已經動搖了,但霍天淩也不會僅僅憑著一封信就認定什麼。
在沉默的獨處了幾個小時想了許多許多之後,霍天淩決定好好收著這封信,然後帶回去找機會拿到許相思曾經的筆跡做個鑒定。
這世上能做鑒定的不僅僅有DNA和指紋,筆跡證明也是至關重要的,他會好好調查一下這件事的,如果能夠證明她就是許相思,那麼他所有的問題都不複存在,他可以和她好好的在一起,因為他們之間本就有婚約。
盡管這封信給了他一定的希望,讓他看到了一絲亮光,可一想到或許他真愛著的女人蒙受了不白之冤在裏麵呆了好幾年,還“享受”著他的“特殊關照”,他又恨不能給自己幾個耳光,簡直是悔不當初。
長歎一口氣後,霍天淩把信重新放回了匣子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