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憶著當時顧雲畫的處境,許相思代替顧雲畫說了這些話。
盡管如此,這也是美化了不少的真相,其中的醜陋與殘忍,隻有她和顧雲畫知道。
她又笑了笑:“所以我被逼的心態失衡了,起了衝突以後就反抗了,一時太過衝動,捅了養父很多刀,也把養母捅傷了……”
霍天淩靜靜地聽著她說,心中默默的同情著。
十六歲,多麼天真的花季啊,可卻接連遇到這樣的事情,她一定過得很辛苦。
“本來已經做好了準備要伏法了,後來看見了相思,就想著想頂替掉相思的身份,這樣就不用坐牢了,就是這麼想的而已。”她解釋。
“那這麼說來,你也有苦衷。”
“這世上的每個人都會有身不由己的時候。”她抬眼望著他的眼睛,平靜如水道:“當然了,你這樣什麼都有的人就不一樣了。”
“我也有身不由己的時候。”他說。
“比如呢?”
“比如現在。”他抬手輕撫著她沾染著水汽的發梢,說:“我很不想跟一個殺過人坐過牢的女人在一起,可我身不由己。”
“這沒什麼好身不由己的吧,你可以放開我,然後叫你的小相思來。”
“我不想。”
“為什麼?”
許相思歪著頭,真的不明白。
他不是愛另一個女人麼,都是一模一樣的存在,有什麼不同?
難道,他真的對她有什麼特殊的感覺?
“因為……我不想傷害她,嗯,她是白月光,純美神聖,隻可遠觀不可褻玩。”霍天淩的解釋有點憋足。
許相思懂了,使勁點頭:“明白了,她是白月光,不容褻瀆,所以,我這個蚊子血就是最完美的替代了。”
“對,就是這樣。”
“我這個人,自認為還是很有悟性的。”
“你可以說是相當有悟性了。”
霍天淩口中不斷的在否認著他們之間的關係,否認著他是真的對她越來越有感覺,這樣的矛盾卻讓他心中越發難受,有種莫名的難堪。
許相思倒是並不介意這樣的關係,因為顧雲畫,她已經過上了畸形的生活,就別想著要正常的情感生活了。
她放下手機,伸手捧著他的臉頰,就這麼仰頭盯著他,眼神中滿是深不見底的暗潮。
“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和她在一起了就別動我了,不然很髒。”她說,“不過好像我說這種話也沒什麼用,這四年來,我看不見的事情太多了,你們恐怕也早在一起了。”
說罷之後,她鬆了手。
她很少有主動碰觸他的時候,此時卻有如此表現,說的卻是這樣的話語,弄得霍天淩心中不是滋味。
她會覺得髒,他其實也會。
她是他的第一個女人,碰過她之後,他再也不想碰任何女人了,想來也是因為他內心有同樣的潔癖。
“這四年來,倒是什麼也沒發生……”他動了動唇,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