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央聽到安離歌一醒來就說這樣煩躁的話,卻一點也沒有問起念兒姑娘,看來殿下昨夜定醉的不輕,已經完全忘記了所發生的事情,難道連和念兒姑娘的那一夜也忘記了嗎?
他趕緊躬身道:“殿下,今日是胤後的壽辰。您不去嗎?”
原來今日是母後的壽辰?母後以為昨日他對她態度稍稍溫和了些,就以為自己已經打從心底原諒她了嗎?不,紅藥的死隻會永久的橫亙在他們母子之情之間,永不忘卻。
安離歌當即冷哼了一聲,道:“羅央,你可是知道我這麼多年的規矩?怎麼,你今日要命令我了嗎?”
羅央立刻跪下叩頭道:“屬下不敢,隻是殿下您這一年來一直都在北漠,如今好不容易回來了,這胤後的壽辰您不去,恐怕會遭到別人的詬病啊!”
安離歌本來昨夜就喝了許多的酒,直到現在都還沒有睡醒,現下隻覺得頭痛欲裂,現如今又聽羅央說這氣他的話,剛想發脾氣,卻忽的聽到念兒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殿下,奴婢為您準備了在胤後壽辰時所穿的衣袍,您可要一試?”
安離歌看著念兒自門外款步而來,手中托著的是一件暗黑色又加之紅紋的衣裳,在觀之她臉上小心翼翼的神情,心中剛才升騰而起的怒火仿佛被瞬間澆上了一盆涼水,盡數熄滅。
他懶懶揮手道:“退下吧。我不去。”
念兒直直跪下道:“殿下,奴婢是您的貼身侍女,如果您等下讓人稟報您因為昨夜喝酒,今日身體不適,無法去參加胤後壽辰的話,恐怕奴婢會受到懲罰的,還望殿下體諒,就去一趟吧,胤後想必也很希望殿下您能去參加她的壽宴!”
說完,她便直接將頭叩在了冰涼的地板上,重重一聲,也似叩在安離歌的心裏。
安離歌看著跪在地上的羅央和念兒,緩緩起身道:“算了,替我更衣吧。”
羅央聽到安離歌說這話,知道他們殿下這是同意去參加胤後的壽辰了,心中不禁大喜,想不到如今還是念兒姑娘的話管用啊?
也許,殿下的心已經從紅藥姑娘的傷痛中走出來了,現在滿心已是念兒了,隻是他還尚未發現罷了。
這廂,安逸塵和周宛如已經到了宮中的宴會上時,已然看到了很多後宮的妃嬪與皇子、皇子妃在喜盈盈地喝著酒、聊著天了。
眾人一看太子安逸塵來了,皆停杯罷盞,恭敬迎接這位清貴無暇的太子殿下的到來。
凡是安逸塵走過的地方,都有人躬身回道一句:“參加太子殿下。”
安逸塵雖然心裏不太情願應付這種虛偽的場麵,卻還是不得不麵帶微笑,同大家一起一一應聲講話。
周宛如則溫柔的站在安逸塵的身後,笑著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端著一個大家閨秀、賢內助的樣子,可心裏卻是不快樂的,就像帶上了一層虛無的麵具,將自己所有的一切情緒都掩藏了起來。
可大家卻更加覺得這太子妃周宛如賢良淑德,與他們太子甚是相配。
於是有幾個私下裏相交很好的臣子便向著安逸塵打趣道:“這太子妃不愧是出身名門啊,果真是賢良淑德啊,太子您有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