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酩陽這會兒是真的一陣火就上來了，開口就罵道：“誒你怎麼還不走啊！我他媽讓你進來了嗎？你還想留在這兒吃晚飯啊！”
賽文的肩膀動了動，但是沒有轉頭跟顧酩陽說話。
“你咋咋呼呼幹嘛啊，我們這說著正事兒呢。”瑟文瞪了顧酩陽一眼。
“狗屁正事！有事出去說，別特麼在老子麵前礙眼！你！”顧酩陽指著賽文的鼻子。“你合同簽了沒有？簽了就趕緊滾了，這兒沒你什麼事了。我不想看見你，王八蛋！”
賽文皺了皺眉頭，抬頭看了顧酩陽一眼。這眼神，又是無奈又是不可理喻。看得顧酩陽心裏一虛，但是麵兒上卻一點沒有表現出來，還是惡狠狠地盯著賽文。
“看什麼看，這是我家！讓你滾你聽不見啊！”
賽文從頭到尾沒跟顧酩陽說過一句話。聽顧酩陽這麼惡狠狠吼著，誰也沒心情坐在這兒談事兒了。沒辦法，賽文和瑟文兩個人都站起身來。
瑟文煩躁地喝了一口咖啡。“真特麼煩，我就喜歡這咖啡的味道，外頭咖啡廳的咖啡都特麼難喝到家了。”
顧酩陽兩眼一瞪。“這特麼是我姐送給我的，還加了提高免疫力的藥進去。跟外頭的咖啡能比嗎？！給你個王八蛋喝真特麼是暴遣天物！”
瑟文看顧酩陽不依不饒對賽文吼著，但是聽到這話，讓他兩手猛地一抖。“你說什麼？這裏頭加了什麼？！”
“提高人體免疫力的藥，好東西。市場上七八百一瓶兒。怎麼？”顧酩陽橫了瑟文一眼。
但是瑟文居然臉色一白，趕緊把手裏的杯子放下。賽文也鎖緊了眉頭。“她什麼時候加的？！加了多少？”
“全都加了吧，我也不知道加了多少。怎麼了？這他媽是好東西啊，你們特麼怎麼一臉吃了屎一樣的表情？還特麼虧待你們了啊？！”
兩人都沒有說話，隻是互相交換了一個震驚的眼神。
“我先去把這玩意兒吐了，能吐多少算多少。”瑟文一邊說，一邊轉頭就衝進了衛生間裏。
顧酩陽被兩人的反應弄得摸不著頭腦。隻是增強人體免疫力的藥啊，很多人都在吃啊。這本來就是好東西啊，怎麼看他們的反應，像是吃了毒藥似的。
“什麼意思啊，你們還不能增強身體免疫力啊？”
“你什麼時候顧酩夕往咖啡裏麵加了東西的？”賽文攥緊了拳頭問顧酩陽。
顧酩陽斜了賽文一眼，沒有搭理他。
但是沒想到，賽文卻忽然伸手按住顧酩陽的肩膀。“告訴我！酩陽，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是一開始就知道了嗎？為什麼沒有告訴我？”
顧酩陽被問得有點兒發蒙。
他搞不懂賽文的表情怎麼突然之間就變得，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似的。難道他們這樣的人，不能吃提高免疫力的藥？為什麼啊？！但是賽文為什麼要用這麼表情來質問他？他媽的明明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啊！
顧酩陽氣得伸手狠狠一推，把賽文推得後退好幾步。“我就是一開始就知道了，怎麼地啊？我還非要跟你說啊？你他媽自己不能吃這玩意兒，你不告訴我，你喝這咖啡的時候，不是高興得不得了嘛，這會兒你要怪我什麼啊？我他媽又沒給你下毒！下毒你特麼還能站在這兒啊！”
賽文眼神一動，顧酩陽這會兒才看到，他的眼裏全都是血絲。整個人看起來好像也憔悴了許多，顴骨的輪廓隱約可見，似乎人也消瘦了不少。
難道是之後又犯病了？
“你，這段時間都在幹什麼？過得怎麼樣？看起來混得不太好啊。”顧酩陽語氣刁鑽地說著。
“比你想象的的確是糟糕不少。”賽文慘然一笑。
顧酩陽忽然不知道說什麼好了，兩個人就這麼沉默地站著。直到瑟文哇啦哇啦催吐完之後，擦著嘴從衛生間裏出來。
“看來你猜想的事兒是真的，如果這樣的話，他們很可能在顧楠開庭的前一天，或者之後一天，對顧酩陽動手。”
“至少現在差不多可以確定，109是顧酩夕雇傭的。我們可以直接一點，殺了顧酩夕。他們的雇傭關係就自動解除了。”
“但是這樣109可能就跑了，我的任務是要解決109啊。他要是跑回他的雇傭兵團，那我可解決不了他了。”
瑟文和賽文這次沒有用外語，而是直接用中文對話。隻是，他們對話的這些內容，一字一句，簡直就像是一顆顆釘子，狠狠地紮進顧酩陽的心窩子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