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杭州市的下城區一條偏遠的馬路上。
七月的雨還是印象裏那麼綿綢,陰鬱的氣讓路對麵的女性行人黑著一張臭臉,恨不得腰生四腿狂奔回家,滿眼看去整條大路上再沒有一個行人,隻有路邊一個身著黑色運動裝的青年在撐著一把傘,站在路旁靜靜等待。
“好嘞師傅,麻煩您快點!”李伯言左手撐著一把彈幕傘,右手擎著電話大聲的到。
這雨好煩,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個時候來。李伯言歎了一口氣,心情像是跟著這個一起變得黑雲密布。
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海鷗表,應該還來得及,自己飛去北京的飛機還有三個時才會起飛,隻要路上不出什麼事故,自己穩穩地能飛到北京。
李伯言是一名《巫師世界》的職業選手……至少曾經是,他身後便是著名的杭州老爸爸俱樂部,三年前他還是一個知名的路人玩家,收到老爸爸俱樂部的試訓邀約的時候立馬動身來到這裏,卻不曾想自己在路人玩家中強大的身手在職業俱樂部裏卻如此的卑微,在試訓了三個多月以後,自己被安排到了俱樂部旗下的公會做高層,然後,便是索然無味的三年。
李伯言雖然不後悔自己選擇了職業這條道路,但是當前這個狀態,在《巫師世界》中留名,絕對是不可能了。
自己連主力隊員中最菜的都打不過……
一部分是因為自己的手速與職業選手差距實在大了太多,另一方麵,自己的職業——刺客也不適合團隊活動,俱樂部每研究和開荒的那些副本,自己實在沒辦法置喙其中。
作為教父俱樂部聖梅皇公會的高管,自己每的事情就是調解公會成員矛盾、安排他們去對應的資源點采集物資、分配公會貢獻這些瑣碎的事,雖然當年的好技術沒有荒廢,但是前一段時間他很痛苦,痛苦自己到底要不要堅持下去,繼續作著這些瑣碎而又繁雜的事,而來自北京的一個電話,打到了他這裏……
聽到了車輪卷著水花的聲音,李伯言視線離開了手機,扭了一下頭,黃色車身的出租車緩緩開到他麵前,裏麵一個中年司機朝他伸過頭來,到:“尾號58,夥子,是你吧?”
“是我,師傅,麻煩開一下後備箱。”李伯言拍了拍積在衣服上的水,提起手邊的地平線旅行箱,繞過車後將箱子塞到了後備箱中,又繞回副駕駛,收起傘,鑽進了車裏。
“師傅,蕭山機場!”李伯言道。
“國內航線還是國外航線啊夥子?”
“北京,國內的。”
“好嘞!”
這一路上李伯言一直眯著眼睛,這班飛機太早了,昨晚上又睡不著,李伯言早上起來便一直提不起精神來,而這一路上的風聲雨聲,讓他也沉著睡著,隻能閉目養神,身邊的中年司機也不話,隻是專心開車,李伯言正好省著寒暄,稍稍放低靠背睡了一會兒。
“夥子,到了。”
李伯言掙了掙眼睛,有些恍惚,外麵的雨越來越大了,付好車費以後,李伯言拿出自己的箱子,放在行李安檢台上,等通過了後,提著箱子進入了大廳。
大廳裏的人已經很多了,雖然現在外麵的風雨大作,但是似乎沒有影響到今的航班,李伯言取好登機牌以後便直接排過了安檢。
候機室裏人便少了很多,隻有星巴克前排起了長隊,休息區的椅子上沒有幾個人在座,李伯言找到一個僻靜地方,打開手機插上耳機,狼狼dis的節奏從耳機中傳出,灌進了李伯言的腦子裏。
設好提前的鬧鍾後,迷迷糊糊中,李伯言進入了夢鄉……
Zbli?asi?iekiezaipra……
黑暗中一陣晦澀難懂的低語,李伯言有些恍惚,他有些茫然的感知,心裏卻感到一陣陣的寒冷,聽不懂的語言在他耳邊縈繞,李伯言心裏泛出不可抑製的厭惡,猛然間抬起頭,發現自己還在休息區角落的靠椅上,隻不過隨著登機時間的臨近,這個角落也不再僻靜,周圍已經坐滿了人。
拋開雜念,李伯言拿下了耳邊的耳機,喧鬧聲猶如洪流一般湧進他的耳朵,他揉了揉臉,抬起手看了看時間,正好聽到廣播中他登機牌上的航班的登記廣播。
順利登機,坐在狹的座位裏,李伯言卻有些慶幸,他本以為這趟航班會因為大雨而取消,他要白跑一趟,沒想到倒是準時準點登機了。
一直有些困意的李伯言調好手機和靠背,便沉沉睡去……
……
……
……
痛,順著腦袋上的一條火辣辣的長口傳出,本來有些光改陸離的夢境悄然在腦海中退卻,李伯言感覺意識回到了腦海,渾渾噩噩中,思維仿佛也有些停滯,臉上猶如被劃爛了一樣。
嘶……四骸的疼痛猶如非自身的死物,軟塌塌地停在地麵上,草香混著血的腥味停在了地麵上,半睡半醒間,李伯言感覺到自己渾身無法動彈,宛如靈魂脫離了軀殼,與身體不再兼容一樣,身不能動,口不能言,李伯言拚盡全力也無法移動身上任何一個部位。
然後,黑暗中眼皮之上透出一點光明,便隨著入耳的雷聲,李伯言最後的意識有些恍然,這是空難了吧。
也不知過了多久……
昏昏沉沉中,李伯言慢慢有了一些意識,雖然還是不能動,不能言,不能睜開眼睛,但是李伯言也感受不到時間的流逝,靜謐的黑暗中,徐源倒是有些坦然,想起大文豪徐誌摩也是如此死法,倒也有兩分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