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軻不愧是下第一刺客,他失手砍了樊於期的頭,卻是非常淡定,一點都不慌亂。對於他來講,取人首級這事兒就跟上茅廁一樣的自然,別人上個茅廁或許還哼哼兩聲,但他砍下一個的腦袋卻是連眼睫毛都不會動一下。
荊軻坐在椅子上淡定喝茶,可太子丹就無法淡定了,他顫顫巍巍的爬過來,抱著地上的屍體,哭道:“老樊好人啦!為了刺秦大計,我白養你那麼多年,讓你白吃白住……可不想……你就這麼走了……”
太子丹就哇哇大哭起來,聲淚俱下,跟死了親爹也不差了多少。荊軻突然道:“姬丹,你這做戲的本事在我麵前就不用擺顯了。這裏又沒有外人,你要哭給誰看?”
太子丹一震,心這家夥雖然表麵冷酷木楞,但其實內心裏還是有點東西的,這話得極對。擦擦眼淚,起來道:“怎麼不早,看我這一聲的血,這袍子還是新買的呢。”
馬大牛搖搖頭,心這兩個家夥都是一路貨色,人命在他們眼裏連狗屎都不如。狗屎最起碼會讓他們皺眉掩鼻,但一條人命他們連眼睛都不會眨一下。
太子丹道:“這下可好,樊於期人頭落地,鹹陽密道地圖徹底沒了,這還怎麼刺秦?我搞了多年的計劃完全打水漂了……”
馬大牛道:“姬丹,我你這人也太笨。樊於期在你這白吃白喝那麼長時間,得有幾年了吧,你早該讓他把鹹陽密道地圖畫出來啊!隻要地圖到手,人死不死也無所謂了。”
太子丹道:“刺秦大計非同可,我召集的每個人都必須各司其職,絕不越俎代庖。哪怕是一張的地圖,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分泄露的可能。所以我絕不會跟樊於期要地圖,我這叫做專業。”
荊軻鄙視的笑道:“專業個毛線,我看你就是笨。若是我的話,早早的把密道地圖拿到手,再繪製他個成百上千份。到時候再也不怕弄丟了……”
太子丹本想罵一句“爾母婢也”,但仔細想想荊軻的也對,這四個字就罵不出來。搖搖頭道:“裏嗎賣匹……老樊底沒了。這還怎麼刺秦?刺裏糧滴個大屁……”
二人對罵起來,馬大牛道:“你倆趕緊想辦法啊!罵罵咧咧的有用嗎?”
太子丹好像螞蟻一樣在房間裏轉來轉去,轉悠了半,突然一拍腦袋,喜道:“有啦!”
當下朝院子裏大聲叫道:“來人啦!把我的特製保鮮盒拿過來,再拿幾塊千年寒冰。”
下人聞風而動,馬上把盒子送到。那盒子方方正正的,內部長寬高都是一尺八,剛好裝得下一個腦袋還稍微有點餘地。太子叫人把樊於期的腦袋擦拭幹淨,還給他畫了一個淡妝。這才把腦袋放進盒子裏,又在空隙處塞了一些千年寒冰。
盒子蓋上,又拿了一個鑲金邊的盒子。太子丹親自把特製保鮮盒放裏頭,這才滿意的道:“嗯!這下好啦!完美!”
馬大牛想起之前那琴女的手,心裏不禁有些惡心起來。荊軻終於皺了一回眉頭,道:“姬丹,你這家夥什麼時候搞出這種毛病來了?琴女之手尚可以紅燒燉湯,但這樊於期的頭,又老又硬,你如何下得了口?”
嘔……
馬大牛眼前浮現出一副畫麵,忍不住吐了。
“什麼?”太子丹道:“老荊你懂個屁!我這是要把老樊的頭獻給嬴政。”
當下從褲襠部掏出一個卷軸,擺在那盒子旁邊,道:“計劃有變!老荊,現在你假裝投秦,把這兩個寶貝獻給秦始皇,刺秦大計即可大大功告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