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行駛了十分鍾,一望無際的大道盡頭,出現了一個小紅點。漆黑如墨的夜色中,偶爾經過的車輛,紅點一閃一滅,引人注目。
車子的車窗已經關閉,可看著遠處那個惡魔一般的紅色圓點,我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這個場景,和恐怖片的情況好像。
我雖然喜歡鬼屋,可我從來不喜歡看恐怖片。即使看,也必須開著白熾燈,一頭紮進陸剄時溫暖的懷抱中,感受著陸剄時身上暖暖的體溫,在他的陪伴下,和輕聲解說下,才看得下去。
荒山野嶺中,突然出現個小紅點。如果不是陸剄時在我身邊,如果不是摸著他柔軟的胸膛,或許我已經讓司機掉頭回陸家別墅。
隨著我們和紅點之間距離的拉進,紅點越來越大,風中偶爾還飄來幾聲警車的鳴笛聲。看樣子,好像是警察在查案。
不過,我瞥了眼時間,這個地方,好像是七麻子藏身的地方。
我又看向陸剄時。
車裏和外麵一樣,都是一片漆黑,隻有對麵開來的車輛上麵的燈光,偶爾會照亮陸剄時的臉龐。不過,燈光昏暗,轉瞬即逝,陸剄時俊美的臉龐也在這詭異的燈光下忽明忽滅,忽亮忽暗,看起來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一隻手緊緊的抓住陸剄時胸前的襯衫,感受著他胸膛內砰砰直跳的心髒,不斷的告訴自己,這不是恐怖片,我們正在回家。
車子又行駛了幾分鍾,到了那片紅點所在地。
那裏果然有警察在,那些閃爍著的紅點,都是警車上麵的指示燈。警車停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不僅停滿了整個廢棄工廠的大門,還向兩邊延伸了很長一段距離。好在車雖然多,並沒有擋住正中間的街道。
我伸著脖子又看了看,這麼多的警車,來的警察絕對不會少。
門口站著一部分警察,從半開著的工廠大門朝裏看,裏麵也影影綽綽的有不少人。
在那一大片警車中間,還突兀地停著兩輛噴著“特警”兩個字的黑色警車。
普通警車邊是穿著製服的普通警察,而特警那邊,都是荷槍實彈的武警。
看來這個案子不小,特警都出動了。
經過站成兩排的特警身邊時,我特意看了一眼,陸依依的男朋友沈安就是特警,我們也很久沒有見過他了,不知道他在不在這裏。
路邊的一個警察揮舞著手臂,讓我們趕緊過去。我趴在玻璃邊,看著站成兩排的特警,搜尋著沈安的身影。
夜色如墨一樣黑,在一片燈光掩映下,我看到了沈安。他穿著作訓服,正和一個穿警察製服的人說著什麼。
我連忙指著沈安朝陸剄時喊道:“快看,沈安。”
陸剄時嘴唇抿了抿,眼眸中的亮光忽然大盛。
我並沒有發現陸剄時神情上的變化,繼續拉著他叫道:“沈安在那兒呢。你看,就是那個低著頭和另一位警察說話的那個人。”又對司機說,“快停車,我們好久沒有見過他,這次碰上,去打個招呼。”
司機緩緩的把車停到路邊,我解下安全帶,就要下車。可車門打開,卻動不了,往後一看,陸剄時眯著眼,不悅的看著我。
“你幹什麼?”我莫名其妙,沈安啊,好久沒見了。正好可以問問這裏發生了什麼。
剛剛去陸家別墅的路上,我問了他好幾次怎麼抓七麻子,他死活不說,像個蚌殼一樣,嘴閉的很緊。
“那些人包裹的那麼嚴實,你怎麼認出來他是沈安?”陸剄時冰涼而帶有一絲絲醋意的語氣驀然傳入我的耳中。
我愣了片刻,他,這是因為我認出了沈安,吃醋了?
不會吧。沈安可是陸依依的男朋友,我再怎麼也絕對不敢對沈安有非分之想啊!那可是將來的妹夫啊!陸依依都見過沈安的家長了,兩人的婚事眼看就要定了,他這時候還想這些?
他的腦回路可真是與眾不同。
陸剄時的表情就像是無意中吃了一顆蒼蠅,兩頰鼓鼓,妒火熊熊,“哎呀,”我忍不住,噴笑出聲,“怎麼王富貴在的時候,不見你吃醋,我認出沈安,你就醋意大發呢?”
也不對,王富貴的時候,他也吃醋了。搬到他辦公室內辦公,還是他先提出的建議。那並不是建議,而是霸道的不容反駁的通知。
我歪著頭看著他,吃王富貴的醋,我還可以理解,可是,吃沈安的醋,就有點沒有理由了吧?
“沈安那麼大個人,又沒有帶頭盔,我認出他來,不奇怪吧?”沈安將近一米九的個頭,無論在哪裏,都是個引人注目的存在。
“沒帶頭盔啊!”陸剄時訕訕的鬆開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