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內,陰風陣陣,綠光幽幽,殘肢斷臂四處可見,嚎叫聲、呻吟聲不絕於耳。鬼屋外,流星錘遊樂設施旁邊,站著幾個身穿黑色西裝、戴著墨鏡的嚴肅男子,警覺的看著周圍。
突然,街對麵的鬼屋中,發出一聲令人心驚膽戰的慘嚎。那叫聲不同於鬼屋內為了吸引顧客而做的特效,是實實在在的人的慘叫,一個男人無比痛苦的慘叫。
遊人們一頓,停下腳步,朝鬼屋望去。
流星錘旁邊的一個人渾身一顫,腳步一動,就要朝街對麵的鬼屋跑去。
“站住。”這時,一個人厲聲喝止了他,男人邁出去的腳步又收了回去,隻是臉色焦急,“周隊,老板和老板娘...”
“閉嘴。”周安聲色俱厲,“老板和老板娘正在辦事,我們在這裏保護他們,明白嗎?”說完嚴肅而又凶狠的掃視了一圈兒。
眾人不敢和他對視,都紛紛低下頭,包括那個剛剛想跑出去的人。
周安嘴裏這麼說,但是心裏也沒底,收回目光,也焦急的看向鬼屋方向。如果他們出不來,那麼...
他不敢再往下想,如果他們出不來,他和周圍這些人,估計都不會有好下場。
他們都是陸剄時的心腹,心中也都明白,如果陸剄時出事,無論將來是誰接掌YL公司,都不會對他們有好臉色。
有良心一點的繼任者,或許會給他們一筆錢,讓他們離開。如果接任者心狠手辣一點,那他們將會死無葬身之地。
周圍的人,都是大風大浪裏闖過來的人,跟著陸剄時打過架、搶過地盤,也殺過人。
他們所有的人早已經和陸剄時的命運綁在了一起。
當初,周安是不願意陸剄時親自去執行這個計劃的。在他心裏,如果他出事,那還有陸剄時照顧他的家人,他即使是死了,也會後顧無憂。可是,如果陸剄時出事,那麼他們站在這裏的所有人說不定都得死,還沒有人照顧他們的家人。
但是,陸剄時執意要親自去,而老板娘為了和老板同進退,也執意要跟進去。周安阻攔不住,隻能盡職盡責的守在這裏,同時為陸剄時祈禱,希望他們一切都順利。
想去鬼屋的那個人剛剛收回腳步,在周安旁邊站好,眾人就看到鬼屋周圍,四麵八方衝出來許多人,亂糟糟的湧向鬼屋裏。
一邊跑還一邊有人喊,“快快,屋裏的幾個門全都派人把守好。”“不要放跑了嫌犯。”
這時,鬼屋內又傳來一聲慘叫,有個人反應過來,又大喊道:“快叫救護車。”一個人立即停下,撥打救護電話。
他們中,有的穿著普通的T恤牛仔褲,有的穿著花裏胡哨的裙子,還有的,周安瞳孔一縮,穿著警察的衣服。
這些人一跑,周圍的遊人頓時空了一小半。周安歎息,看來陸剄時的推測是對的,他們周圍確實有許多盯梢的人。
“周隊?”有人焦急的趴在周安耳朵輕聲喊道。
周安知道那人的意思,可是,看著源源不斷,好像永遠沒有盡頭一樣的人群,周安想動也不敢動。這會兒一動,那就是送肉上門,等著挨宰,也會打亂陸剄時的全盤計劃。
“都站好。”他又厲聲喝道,“按照老板的交代,什麼都不用做。相信老板,相信老板娘,相信他們,不會故意去找死。”
“可是,這麼多的人...”
周安壓下心中的悸動,狠狠地瞪了一眼說話的人,低聲斥道:“我的話你們沒有聽到嗎?”
一個人在周安耳邊輕歎口氣,“周隊,這麼短的時間,這麼多的人,老板和老板娘,能出來嗎?”
周安心裏慌亂,他也不知道。
“你說,老板和老板娘為什麼不叫我們去呢?”又有一個人不知道是不滿還是擔憂的說道,“又不是沒有幹過,即使被抓,也不會牽連老板。”
“都給我閉嘴。”周安再次喝道。眼睛緊緊的盯著街對麵的鬼屋,這一會兒,鬼屋內燈火通明,和剛剛的陰森恐怖不同。
眾人無奈,隻得自己找到自己的位置,抬頭挺胸,盡量不心慌的和平常一樣背著手站好,眼睛直視前方的鬼屋,祈禱著不要看到陸剄時被人從鬼屋裏帶出來。
周安手心裏捏著一把汗,如果不是因為他肩上擔負這更重要的責任,如果他不是這隊人的老大,或許,他已經衝出去,衝到鬼屋內,一探究竟。
不過,這些終究隻能想想,他不能動,他一動,這裏無人主持,將會大大影響陸剄時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