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剄時急了,放開圈著我的手臂,端端正正站直,舉起右手,五指並攏,十分鄭重地說道:“蘇蘇,我發誓,我今天沒和任何女人來往過。如果有一字假話,我就...”
我急忙轉身,用手覆上他的唇,“不用發誓,我相信你。”
“你信我?”陸剄時有些不敢相信地問我。他說話時噴出的溫熱氣息灑在我的掌心,熱熱的,癢癢的。
我忙拿開手,一隻手握住另一隻手的掌心,輕輕搓著還有些熱的手掌,說道:“對啊,我相信你。”
“為什麼?”陸剄時有些不解。我第一次發現香水兒時,簡直就像是一頭噴火的母龍,恨不得燒掉一切;淩晨發現香水兒時,也十分不悅;為什麼這次發現香水兒時,就和顏悅色了呢?
我聳聳肩,以開玩笑的口吻問他,“如果我說,我改邪歸正了,你信不信?”
“不信,”陸剄時回答的十分幹脆,一點兒沒有猶豫,“你不是那種人。沒有證據,你絕對不會解除對我的懷疑。”說完這個,他又問,“你是不是發現什麼破綻了?”
我看向他,看進他深邃的眸子,那雙眸子上蒙上的白霧已經消散,恢複了光彩熠熠的樣子。
我點頭,解釋道:“我確實是發現了些破綻。”
“什麼破綻?”陸剄時有些急切地問道。這是洗刷他的嫌疑的好機會,他不會放過。
我指著電腦屏幕,輕聲問他:“這個場景你還記得吧?是什麼時候的事?依依為什麼找你?”
陸剄時瞟了一眼錄像 ,想了想,說道:“嗯,昨天回來的時候吧,依依說,想和我商量一下今年的年怎麼過。”
“商量過年?”我奇怪,“以往你們陸家過年的事情都是你負責嗎?”
“不是,”陸剄時搖頭,邊思索邊說道,“以往,陸家的日常生活都是二太太負責,過年這事也都是二太太負責。”眼神一變,陸剄時反應過來,深深地看向我,“你懷疑,依依被利用了?二太太利用了依依?”
我點點頭,看著陸剄時炯炯有神的眼睛,把我心裏的懷疑說了出來,又說了自己的猜測,“依依對你,現在隻有普通的兄妹之情,沒有以前那種瘋狂的男女之愛。這個我們都是知道的。”
“但是,”陸剄時接口,“二太太並不知道。”
陸依依和陸覓恒鬧翻後,幾乎沒和家裏來往過。來到家裏後,又給陸覓恒下藥,導致陸依依和陸覓恒與李靜的關係直跌入穀底。和沈安的事,陸依依還沒有來得及告訴他們兩位。
“所以,既然二太太能陷害陸依依,自然也能陷害你。雖然我抓不到證據,可我直覺,你身上的香水就是她噴的,你衣服上的頭發也是她放的。”我用猜測的口氣說道。
陸剄時一手放在胸前,一手支著下巴,露出思索的表情,“我在外邊並沒有女人,這一點我最清楚。如果不是在外邊帶來的話,那麼隻能是在家裏。家裏這麼些人,二太太的嫌疑確實最大。”突然,陸剄時眼睛一亮,又看向我,急迫地問我道,“我早上換襯衫了,你看出來了嗎?”
我點頭,當然看出來了,陸剄時的貼身襯衫幾乎都是一天一換,每天不換就不舒服。可是,他問這個幹什麼?
突然,一道光劃過我的腦海。
陸剄時每天都會換襯衫,今天淩晨的襯衫既然是他新換的,那麼為什麼在陸剄時還沒有走出家門的時候,襯衫上就出現了別的女人的頭發?
一想到這裏,眼前被霧蒙著的一切豁然開朗。
陸剄時的衣服都是我親自洗的,不存在傭人的頭發掉到上邊的可能性。即使掉到了上邊,陸剄時穿的時候一定會發現。那麼長一根頭發,顏色還那麼顯眼,陸剄時不可能看不到。
既然陸剄時沒有懷疑,那麼那根頭發一定是他穿上衣服後才落到他身上的。
可是,他今天淩晨早早的被李靜叫起,還沒有來得及出門。在沒有出門的情況下,陸剄時身上有一根女人的頭發,很不正常。從這一點也可以看出,這根頭發不是陸剄時在外邊養的女人的,而是李靜故意放上去的。
李靜啊李靜,人畢竟不是機器,計劃再好,還是百密一疏啊。而這一點小小的疏忽,暴露出來了她的整個計劃。
“相信我了吧。”陸剄時的眼睛閃著亮光,渾身為之一鬆,十分愜意的對我說道,“我就說不是我,你竟然一直不依不饒的。”
我既驚又喜,“如果這麼說的話,那還真的是她幹的了!”那這件事陸剄時完全就是受害者,他不僅沒有別的女人,還被我強行冤枉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