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嗯,這樣好!”
李姨媽的話音剛落,走廊裏立即響起兩個女聲。“欺人太甚”那句是陸依依說的,後一句是李靜說的。
“你懂什麼,”李靜見陸依依和她反著來,勃然變色,斥道,“還不滾到你房裏去。”
陸依依聽到李靜罵她的話,心裏難過,卻倔強地昂著頭,不肯回去。
李靜冷哼一聲,不再管她,而是看向我,冷冷地說道:“蘇小姐,按照李姨媽剛剛的話,給李瑩瑩道歉。”
我冷哼一聲,直視著李姨媽和李靜,我是打算道歉,可並不打算作踐我自己。我是做錯了,可是他們也欺人太甚。
既然如此,這個歉我不道了,看他們敢把我怎麼樣。
一時間,我和李靜、李姨媽和李瑩瑩三人僵持了起來。我堅決不肯按照李姨媽的話道歉,李姨媽不肯放過我,說要想道歉,必須那麼說,否則就是沒有誠意。
就在我們爭執不下的時候,一直和陸依依站在一起的陸奶奶,看看李瑩瑩,又看向我,突然和藹可親的笑了笑,又用非常柔和的語氣說道:“好了好了,不過是一場誤會,誤會解開了就好了。大家都累了,我也累了,都散了吧。”
我看向陸奶奶,陸奶奶溫和地對我笑了笑。她這是不顧李靜的麵子,也要為我解圍呀。我心下有些感動,陸奶奶對我真的是非常不錯了。
不過,陸奶奶想要息事寧人,不代表那三個人願意這麼做。她們三人好不容易抓到這麼一個機會,怎麼肯輕易放過。
果然,陸奶奶的話音一落,李靜就怫然變色,沉著臉說道:“媽,話不能這麼說。做錯了事,就該敢作敢當,就該向被她害了的人道歉。如果做錯了事,可以不受任何懲罰,那麼以後,誰還按規矩辦事,誰還遵紀守法,誰還安分守己地做好人?”說完意味深長地深深看了陸奶奶和陸依依一眼。
李靜這話明顯的是在說陸覓恒那件事。
陸依依自覺理虧,不敢和李靜對視,低下了頭,看向了鋪著地毯的地麵。
陸奶奶卻不為李靜的話所動,直著腰,毫不心虛地直視著李靜,說道:“事情做沒做錯,自有法律來管。不是你說一句她做錯了,她就是做錯了的。如果一定要分出個對錯,那就把以前的事都翻出來,我們來看看,到底是誰對誰錯。再把那些受害人的家屬都找來,看看他們認為是誰對誰錯?”
我不再看李姨媽和李瑩瑩,而是看向李靜。陸奶奶和李靜的話已經超出了現在這件事的範圍,繞到了陸覓恒那件事上去。兩人之間的氣氛也有點緊張。
李靜雖然愛陸覓恒愛的發瘋,卻並不傻,對陸覓恒做的事知道不少,也知道那不都是好事。她不敢和陸奶奶繼續辯論下去,這麼下去,一定是陸覓恒錯處最大,可以說,殺了陸覓恒都不虧。
所以,李靜冷哼一聲,隻淡淡的說了一句“媽不能太偏心了”,再沒有別的話。
陸依依抬起頭,看向明顯底氣不足的李靜,又看向站的筆直的像站軍姿一樣的陸奶奶,疑惑的皺了皺眉,又看向陸奶奶。
陸奶奶如春風拂麵般的對陸依依笑了笑,說道:“依依,你媽媽剛剛說的話記住了嗎?”
“什麼話?”陸依依看一眼李靜,又看向陸奶奶,疑惑地問道。
“就是做錯事一定會付出代價的。如果明知有錯而不改,還一意孤行地繼續錯下去,將來有一天,說不定會把命丟了。記住,是人都有三分血性,如果不知收斂,一味欺壓別人,別人是拚了身家性命也要把你拉下水的。明白了嗎?”
陸奶奶這話明著是說給陸依依聽得,但是暗中是說給李靜聽得,想讓李靜不要一條道走到黑。可是,我看陸依依和李靜的神情,陸依依明顯明白了陸奶奶的意思,李靜卻並沒有多少觸動。
看來,李靜和陸奶奶是不死不休了。
在陸奶奶說話的時候,李姨媽和李瑩瑩都沒有插話。陸家把消息隱瞞的很好,除了陸家幾個人,外人並不知道陸覓恒是怎麼中風的。所以,李姨媽和李瑩瑩對陸奶奶的話有些莫名其妙。
“喂,”陸奶奶說完,李瑩瑩就不耐煩了,指著我說道,“快道歉,奶奶說了,做錯了事,就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