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和往常一樣,簡單的問了“早安”,又沉默著檢查了一下陸剄時的傷勢後,我等到陸依依來,拿著陸依依給的早餐,去了片場。
到了片場,我突然覺得那裏的空氣比醫院裏的空氣要新鮮百倍、千倍,片場周圍的荒草綠油油的十分清新悅目,天空也比城市那邊的幹淨的多。
在這裏,雖然我和周雅麗是對頭,但是,不管周雅麗如何對我,我都毫不猶豫的懟回去,不讓我自己吃一點兒虧。而在醫院那裏,我隻能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除了周雅麗,片場的一切都顯得十分可愛。不過,今日,就連周雅麗都讓人看著十分順眼。要是晚上能不回去就好了!
醫院那裏,我和陸剄時已經無話可說,尷尬無比。不過,我已經答應了陸依依,晚上會替她看護陸剄時,陸剄時傷好之前,我不願意食言。
看樣子,陸剄時的傷快要好了,再熬一段日子吧,再陪他一段日子,挑個時間,我們之間就做個了斷。
進入化妝間,化妝師給我化了妝,我換了衣服,到片場去。
在片場,小李遞給我一張今天的場次表,我大略看了一眼,今天我有夜戲,要一隻拍到淩晨兩三點鍾。
我籲口氣,正好,我正不想回去。
先給陸依依拍了張場次表的照片發過去,又給陸依依打了個電話,告訴她我晚上回不去,讓她安排一下陸剄時那邊的陪護工作。
陸依依歎息,直接戳破我的心思:“嫂子,你就是不想回來吧?”
我握著手機無言以對,我就是不想回去,我們之間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
“算了,”陸依依又說,“今天我陪大哥一夜吧,你好好拍戲,不要太辛苦。”
陸依依又囑咐了我幾句,掛了電話。
我惆悵的握著手機,心裏空落落的,好像丟了什麼東西一樣。
“小蘇,快來對戲啦!”副導演大喊。
這位副導演姓吳,叫吳駿,以前是跟著別的導演,現在跟著黃導。他在片場十分勤奮,也很努力,黃導叫幹什麼就幹什麼,從不喊苦喊累。有時候,能一天連軸轉二十四小時不休息。
他本人也很有天賦,經他手拍出的鏡頭,黃導一般隻看一遍,就會過,極少讓他重拍。他的誌向一直是當導演,拍一部自己的電影。
更可喜的是,他在我和周雅麗的爭鬥中,是站在我這邊的。
我放下電話,朝吳駿笑笑,拿著劇本去找他。
對完了戲,又拍戲,拍完之後,中間休息一會兒,又對戲,就這麼一直循環到淩晨三點鍾。
淩晨三點,我的戲終於拍完,我渾身疲憊,保鏢們保護我一天,也都神色萎靡。
我在片場最近的地方定了酒店,就在那裏休息了一夜。早上起來,當保鏢問我要不要把房間退了時,我想了想說:“先放這兒吧,說不定今天夜裏還得來。”
沒想到,我一語成讖,這一天又拍戲拍到淩晨一兩點鍾。拍戲拍到這麼晚,自然不可能再去醫院陪陸剄時,我給陸依依打了電話,陸依依雖然不停歎息,卻無可奈克。
一連五天,我每天拍戲都拍到淩晨,也就在酒店休息了五天時間。
我本以為,離開醫院之後,我會徹底忘掉陸剄時和他對我的試探,對我的不信任,心情會愉快一些。但是,我發現我錯了。
在酒店住了五夜之後,我竟然開始想念陸剄時了。
我想他的臉,想他深邃的眼睛,想他溫潤的雙唇。他的身影時時出現在我的腦海裏,我和眼前,我的夢裏。
哎,本以為離開了他,我們再無關係,沒想到,無形之中,我們早已經被綁在了一起。
第六天,我心不在焉的在片場拍戲,黃導認為我拍的不好,讓我準備再拍一次。不知道是沒睡好,還是怎麼的,我這兩天的狀態一直不好。拍戲也不能一次過,都需要重拍第二次,甚至第三次,第四次。
“蘇蘇,”這時,一個女聲的喊聲引起了我的注意。
陸依依?這是陸依依的聲音,她怎麼沒有在醫院陪陸剄時?跑到片場幹什麼?
我抬起頭,正打算詢問情況時,看到陸依依扶著陸剄時,含笑看著我。我的疑惑立即變為驚訝,又變成憤怒,陸剄時傷那麼重,陸依依怎麼能讓他在這時候出來亂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