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剄時被送往醫院,他的傷並不重,隻是失血過多,需要休息。
保鏢告訴我,當陸剄時受傷的時候,他們勸他去醫院,可他不願,一定要親自救我出來才能放心。
我聽到保鏢們的敘述,心裏十分愧疚。如果我走的時候帶上保鏢,或許陸剄時就不會受傷。
陸剄時前胸、後背、手臂都有傷,據保鏢說,張宣的手下人抵抗的很激烈,陸剄時又想第一個見到我,就衝在了前邊。
好在張宣手裏沒有槍,否則,我即使能被安全救出來,也隻能在醫院裏見到陸剄時。
帶隊的保鏢對我擅自行動、並導致陸剄時受傷的行為十分不滿。他們說,陸剄時派他們到我身邊來時,隻有一個任務,就是保護我的安全。
保鏢們向我發誓,陸剄時並沒有查探過我的行蹤,也沒有向他們打聽過我幹過什麼,和什麼人接觸過,是不是變了心。
這些保鏢一臉誠懇,又跟了我很長時間,品性不差,最起碼不會故意說謊,我內心深處相信了他們的話。
而且,現在仔細想來,除了張天那一次,陸剄時平日裏並沒有過多的幹涉過我的生活,也沒有過多的給過我壓力。
甚至,當初,我和他簽了合同之後,差點兒愛上白夜初的時候,他也沒有多說。不過,白夜初和陸剄時是同一個人,他也沒有必要去破壞這份感情。
除了白夜初,我和其他人也都能正常接觸。除非那個人對我有惡意,否則,陸剄時從沒有在我麵前說過我男性朋友的一句壞話。
聽了保鏢們的話,我更加懊悔。
陸剄時吃了藥後,昏睡過去。
我站在他的床邊,看著上半身被包的粽子一樣的陸剄時,感慨萬千。
當我被張宣綁架的那一刻,我第一時間想起的是陸剄時,那時候,我就知道,雖然他試探了我,可是,我還是愛著他。
當他救我出來,張天的父親要把女兒送給陸剄時的時候,我賭氣離開了他。我知道那不是生他的氣,那是我在吃醋,吃張天姐妹的醋。
我還是愛著他,一直喜歡著他,忘不了他,離不開他。
可是,他試探我心意的舉動又讓我傷心。
一時間,我陷入了矛盾之中。
病房外傳來敲門聲。
一定是熟人,門外有許多保鏢守著,不是熟人的話,進不來。
“嫂子,”是陸依依,她臉上帶著淚痕,和我打了招呼後,走到病床邊,看向床上的陸剄時,“怎麼傷的這麼重?”陸依依問。
我默然無語,據保鏢們說,陸剄時身先士卒,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體,幾乎和瘋了一樣,不受傷才不正常。
陸依依眼中又流下了淚水,“大哥,你怎麼這麼傻呢?”
由於有我在,底下的話陸依依沒有說,可我卻知道,這是因為我在的緣故,如果我不在的話,她一定會怨我的!
她怨我,我不怪她,我自己也在怨我自己,我不該那麼衝動的,即使想離開也要帶上保鏢的。
陸依依泣不成聲,她和陸剄時感情深厚,陸剄時傷成這個樣子,她自然是非常擔心和傷心的。當然,這個感情和男女之情無關,是很純粹的兄妹之情。
看到陸依依哭,我憋了許久的淚水也跟著流了下來。
我和陸依依淚眼朦朧的互相看著對方,都不敢出聲,怕吵醒陸剄時。
“嫂子,”陸依依哭了一會兒,用手背擦了擦眼睛,問我,“你和大哥到底怎麼回事兒?”
我想了一會兒,拉著陸依依到了走廊裏,走廊遠處,保鏢們三三兩兩的站著,警戒著周圍的情況。
張宣死了,可是張家其他人毫發無損,為了以防萬一,我包下了這條走廊到過道邊的四間病房。
“你們先到那邊去看看。”陸依依出來後,先對兩個站在門口的保鏢說。
保鏢們沒有走,而是看向了我,我點了點頭。陸剄時在的時候,他們聽陸剄時的,陸剄時不方便的時候,他們就會聽我的。
兩個保鏢走了,陸依依看向我,等著我的答案。
我深吸一口氣,到窗邊,看著窗外高高低低的建築物,詳細說了我和陸剄時這段時間以來發生的點點滴滴。
陸依依在十分悲傷的情況下都沒有對我口出惡言,在我心裏,她應該還是認我這個嫂子的。她又是個局外人,遇到事情又冷靜,我也想讓她幫我分析分析,看看我是不是冤枉了陸剄時。
就這樣,我們兩個站在走廊裏,在保鏢們的保護下,一個輕聲講著,一個凝神聽著。
隻用了十來分鍾,我就講完了這幾日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情。
“依依,不是我心狠,可是,我對你大哥的心意如何,你應該看得出來吧!就這樣,他還要試探我,換做是你,換做是沈安這麼試探你,你不傷心嗎?”我說,“當然,不帶保鏢就出門這一點是我做的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