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電鋸聲音加大,刺刺拉拉的開始切割防盜門。電鋸很輕鬆的切透了防盜門的鎖邊,劃著圓,想要把防盜門切除一個大洞。
我恐懼的看著那個電鋸,連連後退,百裏笙真是瘋了。急忙環顧四周,我想要找到一個躲藏的地方。辦公桌下麵肯定不行,廁所也不行,廁所的門太薄,撞兩下就能撞開。
經理室,對,經理室,經理室有一道木門,能暫時阻擋百裏笙的進度。
能擋住他一會兒是一會兒,陸剄時馬上就要來了。
我沒有猶豫,在百裏笙的手伸到鎖旁準備開門時,衝進了經理室,關上了門。
我不放心,用盡吃奶的勁兒挪了一個鐵皮文件櫃抵住門,文件櫃很沉,好在上邊掛著鑰匙,我在外麵防盜門的哢哢聲中,打開門,把裏麵的文件全都扔出去,減輕了些重量,然後慢慢的把文件櫃移動到門邊。
生死危機下,我爆發出了強大的力量,推動了平時的我絕對推不動的文件櫃。
好在文件櫃就是靠門邊放著,我隻用力推了幾下,就用文件櫃擋住了門。放好後,又不放心,把所有的紙質文件全都重新扔進文件櫃裏,增加文件櫃的重量,增加百裏笙切割門的難度。做完這一切後,我又推了兩個沙發抵住文件櫃。
呼呼的喘著粗氣,看著滿手的灰塵,我不顧上擦,衝到經理室的固定話機旁,拿起話筒,撥通了陸剄時的電話。
陸剄時,快接電話,快接電話,我心裏祈禱。
“喂,”陸剄時的聲音在話筒裏響起。
“百裏笙有電鋸,你在哪兒,快來,快...”我還沒有說完,話筒裏想起了電話掛斷的嘟嘟聲。我渾身如墜冰窟。
“嘿嘿,”百裏笙在門外冷笑一聲,他的聲音就在經理室外,離我很近,近的我毛骨悚然,他說,“不要幻想了,乖乖和我走吧,相信我,我會讓你沒有痛苦的離去的。”
“你神經病,”我隔著門罵道,心裏恐懼,我現在孤立無援。一定是他割斷了電話線,固話就這點兒不好,電話線一斷,電話就不能用。
我的手機忘在了外邊,剛剛驚慌失措,沒有來得及拿。
現在,我沒了任何求救的工具,隻能坐在這裏等陸剄時。
陸剄時,你一定要快來,一定要趕來。平時從不信神的我不由的情不自禁的向上天禱告,祈禱陸剄時能及時趕來救我。
“放棄吧,沒有人能來救你,陸剄時他自身都難保了。”百裏笙說道,嗓音還是和鴨子的聲音一樣的難聽。
我大驚,“你把剄時怎麼了?他怎麼了?”
我衝到電話邊,拿起電話,想確定一下陸剄時是不是安全,可話筒裏是電話線不通的嘟嘟聲,我苦笑著放下電話。
“百裏笙,你聽著,如果剄時出了任何意外,我用盡手段也要找你報仇。無論你逃到哪裏,我都會找到你,把你碎屍萬段。”我向百裏笙放狠話,對陸剄時的擔心超過了對我自身的擔心。
我知道這沒有用,可是我怕,怕百裏笙真的對陸剄時不利,怕陸剄時真的出事。
什麼兄妹,什麼情侶,都見鬼去吧,我隻要他活著,隻要他好好活著,哪怕我死了,也要他好好活著。
我不知道百裏笙對我和陸剄時為什麼有這麼大的怨念,但是,他想殺死我們確實事實。而百裏笙的行動力和危險程度比被迷惑的陸依依高很多。
“嘿,真是情深似海,不過,”百裏笙譏諷了我一句,說,“你放心,他很快就會下去陪你。”
“百裏笙,你瘋了你!”我吼道。
“嗯,我是瘋了,我一直都瘋,你應該知道。陸剄時不是一直提醒你,讓你遠離我嗎?”百裏笙怪叫著說。
是的,陸剄時提醒過我無數次,讓我離百裏笙遠點兒,可是我是怎麼做的?想起來了,我沒聽。我沒有聽他的話,繼續和百裏笙友好的交往,直到昨天,直到今天這一刻。
我想哭又想笑,我這是自作自受,可是卻連累了陸剄時,連累他天天為我操心,操不完的心,操不碎的心。現在,或許還要連累他為我送命。如果他真的有事,我會恨我自己一輩子。
“啊,對了,還要告訴你個好消息,”百裏笙突然說道,“你在電視台收到的那個娃娃是我送的。我親手一針一線縫上去的,怎麼樣,挺好看吧?那血,”百裏笙怪笑著說,“那血是我的血,真血,怎麼樣,夠鮮豔吧?”
“你個變態。”我罵道。
“趁還有力氣多罵幾句,一會兒想罵都罵不出來。”百裏笙嘎嘎笑著說。
我本想多罵兩句,但是,聽到樓下刺耳的警笛聲,放下,百裏笙跑到窗戶邊,向下一看,下麵果然來了四五輛警車,不過不知道是不是來救我的。
“救命!”我不在等待,在百裏笙的電鋸聲中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