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裏帶著一點點的希冀,撥通了陸覓恒的電話,因為陸依依的關係,我有陸覓恒的手機號。
電話很快接通,我心緒不穩,沒有和他閑聊,直言不諱地問道:“我是蘇禾,請問我是陸家人嗎?”信上說,陸覓恒知道這件事。
陸覓恒沉默了兩秒,答道“是的,你是我哥哥陸通的女兒...”
陸覓恒又說了什麼,我一個字沒有聽進去。隻聽了這句話,我的手一軟,手機啪的一聲從我手中掉落在地上,地上的手機聽筒裏傳來陸覓恒低沉的男性聲音“你是我們陸家的女兒...”
“不,”我尖叫一聲,揮手把手機推得遠遠的,手機順著地板滑到牆邊,抵著牆不再動。
我像看恐怖片一樣緊盯著我的手機,手機的聽筒裏已經沒有了聲音,靜靜地躺在牆邊,等待著它的主人。
我雙手抱著頭,心中最後的一點希望被掐滅,我瘋狂的想,陸覓恒認了我,他爽快的認了我,我是陸家的孩子,我和陸剄時是兄妹。
大力撕扯著頭發,我想不通,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會這樣?我和陸剄時完全沒有機會不說,還發展到了這一步,我們竟然是兄妹!
我們以前是情侶,現在是兄妹,以後我們該如何相處?該如何見麵?該如何進行交往?是兄妹還是情侶?是親戚還是戀人?
我又深恨我自己,好奇心為什麼那麼強,為什麼一定要來這裏,為什麼一定要拆那封信,為什麼不直接去租房子的地方,為什麼不好好的過自己的日子呢?
我瘋了一樣的把頭撞到床上,床很軟,沒有什麼殺傷力,我本不是想要自殘,我隻是覺得我渾身充滿了力氣,這種力量讓我很有負罪感,讓我想要發泄,想把身上所有的力氣都用光。
我怦怦的撞著床單,不知道撞了多長時間,直到我筋疲力竭,脖子酸得再也抬不起來,才靜靜地趴在床上,無力地看著眼前的床頭櫃發呆。
此時,我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有人給我打電話,可我不想接,也不想看,我一動不動的趴在床上,任由手機鈴聲催命一樣的響著。
那手機鈴聲響了一次後,停頓了幾秒鍾,又響起來,連續不停的響了好幾分鍾,聒噪的我心裏煩躁,隨手拿起床上的枕頭,蒙住了自己的頭,把鈴聲擋在枕頭外。
我誰都不想見,也不想說話,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打電話的人打了幾次電話後,或許是覺得我不會接,停了電話,手機鈴聲不響了,可我跪在地上,頭趴在床上,頭上蒙著枕頭,兩手放在枕頭的兩邊,一動不想動,就保持著這個姿勢一直到下午。
這段時間,我大腦一片空白,什麼都不願意想,隻是自虐一樣以這個姿勢趴了很長時間。等我想要上廁所,不得不起來的時候,我的腰差點兒直不起來。
我吃力地雙手扶著床,慢慢地站起身,我不僅腰酸,腿也麻了,麻的幾乎沒有知覺,背部也很疼,好像是彎的時間太長了。
我扶著床邊,緩慢地坐到床上,休息了一會兒,等腿有了知覺,一步一挪的走向廁所。從廁所出來後,我身上的不適感減輕了很多,但是,腿依然麻的很,好像有千萬隻小螞蟻在啃一樣。
對於我身體上的不適,我心裏不僅沒有一點懊悔,還覺得這樣挺好。
走到床邊,看著被我扔到地上的信和出生證明,我歎口氣,這件事無論怎樣,恐怕我都不得不接受。我和陸剄時是兄妹,這件事無法改變。
吃力地蹲到地上,我撿起那張出生證明,出生證明上,父親那一行清楚的寫著陸通,我是陸家的女兒沒有錯。又拿起那封信,信後麵的內容我還沒有看,想把它看完。
不過,這封信前麵的內容給我的震撼太大,後麵媽媽對我的囑咐已經讓我提不起任何興趣。看完了信,我把這封信和那張出生證明小心的折好,重新放進了信封。
我曾經想過把那張出聲證明撕了,可是我撕得了那張出生證明,卻撕不了我和陸剄時是兄妹的事實。既然如此,不如好好保存吧。
把信重新放好,我又在牆邊撿起了我的手機,雖然我推了它一下, 好在它滑到牆邊時已經沒有多大的動力,隻是輕輕地碰到牆上,沒有碰壞,隻是掉了點漆。
手機上有二十多個未接來電,全是陸剄時打來的。一看到陸剄時這三個字,我的心情複雜。我本來打算,我搬出去後,會時時關注他,看看他和梨兒的感情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