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哈!”
背著柴火的少年折下路邊的一根樹枝,朝著麵前的空處揮舞了幾下,仿佛自己就像村頭書人口中的修煉者一樣,指點江山,揮斥方遒。
少年名叫孫騰飛,這個名字是父母在他出生不久時用一鬥米跟一個路過的老道求的名字。
在孫騰飛所在的這個村子裏,這個名字倒也有幾分與眾不同,不過這並沒有讓孫騰飛展現出什麼與其他村裏孩子與眾不同的才能出來。
如果一定要有的話,大概就是孫騰飛有著一個所有人都不在意的夢想:
“總有一,我要修煉到十重。成為世界上最強大的修煉者!”
揮舞著樹枝的少年沉浸在自己的夢裏。
在這個世界是有修煉者的,但是在這個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村莊裏,修煉者就和神話中的盤古開,女媧摶土一樣,隻是茶餘飯後的逸聞趣事罷了。
比起這些不切實際的東西,村裏人更關心地裏的莊稼,家裏的雞狗,還有門口的一棵歪脖子棗樹。
孫騰飛抬起頭,日落時的陽光有幾分刺眼,火燒一般的晚霞邊緣,已經隱隱顯現出村落的痕跡,還有幾縷細長的煙。
“我要在太陽落山之前趕回家去,然後吃完飯去村頭聽劉老頭的故事。”
想到這裏,孫騰飛加快了腳步,朝著村莊的方向飛快的跑去。
漆黑的山峰吞噬了太陽的最後一絲輪廓,隻留下淡淡的餘光,照亮孫騰飛腳下的路。
孫騰飛摸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珠。
還好,他在日落前趕回了村子,不然夜裏的土路不僅難走,兩邊黑漆漆的樹林和時不時發出的野獸叫聲也讓少年感到害怕。
“喲,這不是我們的修煉者嗎?”
臨近村莊,路也開始寬闊起來,幾個扛著鋤頭和耙子的男人跟孫騰飛一同彙聚在土路上。
都住在一個村子裏。男人們是認識孫騰飛的,也聽過孫騰飛那個不切實際的夢想。
但是大人們並不會當真,隻會當做是孩子不懂事的崇拜。
不過偶爾會把這些當成打趣的話來,用來生硬的拉進自己與孩子們的關係。
畢竟,他們也曾經有著不切實際的夢想,也有試圖融入他們的父輩,開著同樣生硬的玩笑。
“王伯,石頭叔……”
孫騰飛回以笑臉,一個個喊著村裏長輩們的名字。
對於大人們的打趣,他也已經習以為常了。
進了村,因為順路而聚集起來的一撮人再次分散,各自回家了。
“嘿嘿,嘿嘿。”
孫騰飛拐進一個狹窄的胡同裏,緊接著一陣竊竊的笑聲響了起來。
孫騰飛沒有理會,繼續背著柴火往前走。
“啪。”
孫騰飛沒走幾步,一個拳頭大的土塊打在了自己背後的柴火上,土塊應聲碎成了無數土渣子,飛進了孫騰飛淩亂的頭發裏。
孫騰飛繼續往前走,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喂喂,我們村的修煉者,怎麼跟個膽鬼一樣,被人打了都一聲不吭的?”
一個譏諷的聲音在孫騰飛的背後響起。
孫騰飛不用回頭,也知道聲音的主人是誰。
王磊,一個打就跟自己不對付的家夥。
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哪怕是孩子也不會例外,總有那麼幾對,互相之間看不順眼。
孫騰飛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和王磊結下的梁子,時候經常打架,早就分不清誰是誰非了。
不過孫騰飛大了一些之後,就很少再跟王磊起衝突,一方麵是大孩子要幫著家裏分擔家務,彼此之間鬧矛盾的機會少了。
另一方麵,王磊的娘,是村子裏有名的碎嘴婆娘,不管事情占不占理,能叉著腰在人家門口吵個沒完,罵人不帶重樣的,讓人不由得納悶,這張嘴是不是糞坑轉的世,居然能掏出這麼多汙穢不堪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