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刻意製造了很多次跟陸重七偶遇的機會,倆人第一次互動是魚兒找人演了一場她被調戲的戲碼。
魚兒從小就是個美人胚子,長相是很乖巧柔順那種類型,陸重七見過她,又被他叫過幾聲姐夫,自然來了一出英雄救美的戲碼。
魚兒因此生了一場大病,不過是裝的,陸重七去看過她兩次。她生完病後又以感謝陸重七的名義主動約他,請吃飯表感激。
一來二去,年輕貌美有活力的她,自然被陸重七放在了心上。
陸重七真正跟她敞開心扉是在她相親之後發生的,當時她處心積慮地在她媽媽麵前故意表達了對某個人的好感,她媽媽以為她不好意思跟別人接觸,就熱情地張羅了一場相親。
魚兒便利用這場相親做文章,在陸重七麵前吐苦水,強烈地表示了這輩子隻願意為了愛情而活,不願意自己的婚姻被父母這樣擺布。
陸重七想是有感而發,忍不住跟她說了藏在心裏的話。
他跟邱如一並不是因為相愛才訂的婚,而是陸家跟邱家有生意往來,門當戶對下自然而然成就了他們的婚事。實際上陸重七私下裏隻跟邱如一見過兩次麵,每次都有第三個人在,不是他媽,就是她媽。
從那以後,陸重七開始把魚兒當知己,雖然比她大九歲,但陸重七卻感覺跟她沒有一丁點兒代溝。他哪裏知道,這一切都是魚兒裝的。
彼時我們已經到了酒店,邱沉跟我一起看到這裏後長長地吸了一口氣,他的眼睛睜得比平時大,明顯被魚兒的心機嚇到了。
那年的她不過才十九歲,就能這麼費盡心思地暗搶自己想要的一切。
“現在我信了,她完全有耐性潛伏十幾年再回來報複我們所有人。”邱沉的聲音相當沉重,他瞄了一眼另外兩本日記,眉眼裏露出不敢觸碰的怯縮。
我第一次看到他露出這樣的眼神,可見他對這幾本日記裏的記錄有多震驚。
“你們認識那麼久,都沒發現她是這樣的人嗎?邱沉,她跟你姐到底有什麼仇怨?”
邱沉搖搖頭:“不知道,我姐對她一直都挺好的。魚兒當然做不到時時刻刻都完美,但每當你對她有懷疑的時候,她立馬會做些讓你刮目相看的事情。當年有個地方發大水,我們家捐了不少錢,我姐拿出了很多私房錢捐贈。金家也捐了,但是你知道魚兒做了什麼?”
“她去支教了?”我想起陸重七跟我描述過的魚兒,不確定地問道。
邱沉繼續搖頭,笑了:“她什麼都沒做,還說了些讓人反感的言論,當時還是在公共場合,恰好被一家媒體的記者聽到了,上了報紙。”
我想那才是魚兒的本性,她沒那麼良善。
可邱沉接著說道:“那件事對他們家的酒廠影響有點大,結果魚兒二話不說就去支教了,找了另一家媒體一報道,說她已經連續支教兩年。是不是真的我們都無從得知,但我們當時都信了。”
魚兒最讓人佩服的一點是,即使是做戲,她也能把戲做全,從那以後,她每年都會去支教。
我跟邱沉聊到這裏就沉默了下來,不知道邱沉是什麼感覺,我是感到深深的後怕。
我們繼續翻看日記後,很快就翻到了支教的內容。
魚兒對去支教的山區滿滿都是嫌棄,但她是個相當盡職的演員,在那裏一待就是一兩個月。從最初的嫌棄到最後漸漸喜歡上那些孩子,她每一次支教都要經曆這樣的過程。
其實我是很佩服她的,就算她是為了作秀,那她也是實實在在地做了慈善。
後麵對陸重七的感情也是漸漸地開始發自內心,等她真正用心去愛的時候,陸重七也已經對她愛得死心塌地。
他倆一起私奔是在相識兩年之後,彼時陸重七被逼得有點熬不住了,是魚兒提議私奔的。
他們去的地方就是魚兒支教過的山村,條件很艱苦,生活了不到一個月,陸重七就受不了了,脾氣開始暴躁,不管魚兒做什麼給他吃,他都會忍不住抱怨。摔碗、摔杯子,這些到後來都變成了日常。
魚兒說,最後陸家跟金家一起找去了那個山村,她懷疑是陸重七偷偷放出了風聲,但是她無從查證。
坐上回家的車時,她看到陸重七偷偷鬆了一口氣。
她對陸重七的感情就是從那一刻開始變質的,後來的她並不是純粹在愛陸重七了,她不甘心,她覺得她付出了聲譽和精力,不能讓陸重七順利跟邱如一結婚。
魚兒處心積慮讓陸重七對她愧疚,於是便有了他們倆明裏分手暗中繼續往來的局麵,魚兒也是在那段時間懷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