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像都挺著急的,我不由得感慨,魚兒的人緣真好。
因為不知道去哪裏好,一大早往這裏趕也沒來得及吃早飯,於是我就找了家餐館吃飯。
我在角落裏找了個位置,快中午了,其他桌都陸續坐滿了人。有個男人沒空位,直接跟我拚桌坐在了我對麵。
他吃飯中途打了個電話,說的話讓我隱約感覺很魚兒有關係:“昨晚不知道什麼時候走的,到現在都沒回……小貓也走了,好像是被羅九川接走的……”
魚兒的養女就叫小貓,大名金夕月。
可能是餐館裏太嘈雜,他把聽筒的聲音調到了最大,於是電話那頭的聲音猝不及防撞進了我耳裏。
手裏的筷子倏地掉落在地,我瘋了一樣搶過那人的手機喊了一聲:“邱沉?是你嗎?”
電話那頭的人好像被我嚇住了,拚桌的男人惱火地想把他手機搶走:“神經病啊?你這個女人怎麼這樣?”
就在手機離手那一瞬,電話那頭的人疑惑地問道:“你是誰?認錯人了吧?我在跟我朋友通電話,怎麼變成你說話了?”
不是邱沉,我訕訕地把手機遞給了對麵的男人,在他凶狠的目光中,狼狽地離開了小餐館。
這個鎮上的人有點奇怪,他們一個個對魚兒那麼上心,好像早就超出了正常的關心範疇。
當天回了家後,我做了一件很沒品的事情,我拆了魚兒的信,偷看了信裏的內容。
整封信隻有一句話:重七,我還活著。
我一晚上都沒睡著,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中午,羅九川終於來了。
他兩手空空,進門後一臉嚴肅地問我:“到底是不是你泄露了魚兒姐的住址?”
我下意識地搖了頭,但是想到於晴的話,我就如實地說道:“晴子說我在這邊的生活是透明的,我去鎮上找過魚兒幾次,她可能是因為這個原因被曝光的。”
羅九川狐疑地盯著我看了一會兒,這才放下戒備的神色:“魚兒姐才三十多歲,活得夠辛苦了,現在平靜的日子也沒著落了。”
“羅哥,你為什麼要懷疑我?我的為人,你不清楚嗎?”說實話,羅九川這兩天的表現讓我很失望。
他口口聲聲說對魚兒沒有特殊的感情,可魚兒一出現,他整個人都混亂了。
他的表現跟邱沉當初的表現差別太大,我不得不聯想到陸重七曾經挑撥離間的話,陸重七說羅九川小時候常常念叨著長大了要娶魚兒姐,現在看來,羅九川小時候並不是說著玩的。
羅九川皺著眉頭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難堪地把我抱進了懷裏:“於晴說要把魚兒姐帶回去見陸重七,這樣陸重七就不會再糾纏你了。妹妹,這件事最受益的人是你,所以我……其實,你隻要跟我在一起就不用擔心姐夫會拿你怎麼樣,他暫時不敢跟我們羅家作對。”
“羅哥,你還在懷疑我?”我著惱地推開了他。
羅九川糾結地抓了幾下頭發,鄭重地跟我說道:“我已經把魚兒姐跟小貓都安頓好了,以後我會負責照料她們。妹妹,是你最先知道魚兒姐的下落的,所以我不得不懷疑你。”
我難以置信地盯著他看了很久,想弄明白魚兒在他心裏的位置有多重要。
過了好一會兒,我狐疑地問了一句:“你就這麼喜歡魚兒?”
我一點都不失落,甚至覺得有一絲絲解脫。因為我對羅九川沒有愛情的感覺,如果把他換成邱沉,我肯定會感覺很痛苦。
可羅九川不肯承認,在他為了魚兒而把我一個人拋下甚至不解我電話後,他竟然還不肯麵對現實。
“妹妹,我們才做了幾天的男女朋友?你現在就想找借口跟我分是吧?”
“我沒這麼想過,你告訴我,是不是那天魚兒跟你說過些什麼?你知不知道你們幾個都很奇怪,我什麼都不知情,感覺很糟糕。”
我回想了下當時在餐廳裏發生的事情,羅九川拽著魚兒離開後沒多久又回來了,肯定是魚兒跟他說了些什麼,才導致他對於晴的怒氣那般大。
想起口袋裏的這封信,我猶猶豫豫地掏了出來,索性跟羅九川說了實話:“魚兒姐那晚塞給我一封信,讓我親手交給陸重七。我糾結了很久還是拆開看了,這一點確實是我不對,我會當麵跟魚兒姐道歉的。你也看下吧,我覺得有點奇怪。”
我以為羅九川看完這封信後,也會跟我一樣覺得魚兒有點可疑,結果他的反應大大出乎我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