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羅九川當即撥通了110,直接把電話放到我耳邊:“那就報警,你告訴警察他是怎麼強迫你的。”
我整個人都蒙了,就像被人兜頭打了一悶棍,耳朵裏一陣翁鳴。
邱沉抿著唇沒吭聲,我遞了個哀求的眼神給羅九川,可他這次很堅持。
110接線員反複問我好幾遍出了什麼事情,我都張不開嘴。
羅九川慘笑著準備收手,我心裏一急,直接把手機搶了過來。我深吸一口氣,捂住話筒迫使自己理智起來:“邱先生,請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強迫我,不然我真報警了。”
他的眼神相當清醒,毫不猶豫地拒絕了:“我做不到。”
“那我現在就報警!”110電話已經掛斷,我顫著手重新撥通了,“喂?我要報案,有人強……奸……”
邱沉緊緊抿著唇,一眨不眨地盯著我。
我艱難地報完警,把手機遞還給了羅九川。
羅九川隨手打了個電話,隻說了四個字:“馬上清場。”
別墅裏的音樂聲很快斷了,沒多久就傳來壽星楊振的聲音:“毛俊,發生什麼事兒了?幹嘛這麼早就把他們攆走啊,還有不少項目沒開展呢。”
毛俊冷冰冰地說道:“九川叫清場。”
楊振很沒出息地“哦”了幾聲,很快走遠了。
十五分鍾後,外麵有警笛聲由遠及近。羅九川的臉色微微有變,他打破了洗手間裏的沉默,神色複雜地看向我。
他好像後悔了,其實我也早在報警的過程中就後悔了。
他突然煩躁地扯了兩下頭發:“邱沉,你別怨我,是你自己作死。”
“九川,是你毀約在先。”邱沉突然說了這麼一句莫名其妙的話,可羅九川卻忽然一震,慌亂地瞄了我一眼後就看向了別處。
“你們說的是什麼意思?拿我做什麼協議了嗎?”我迫切地想要結束這場鬧劇,可現在警察都來了,我該怎麼反悔?
時間不等人,他們誰都沒跟我解釋,外麵已經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下一秒,毛俊便打開洗手間的門把警察帶了進來。
來了好幾個警察,有人手裏已經捏著手銬了。
我心頭一緊,不安地看向邱沉。
他主動走向他們,坦然地抬起了雙手。警察疑惑不解地看向我,又看看羅九川,似乎不明白到底怎麼一回事。
有個年輕警察納悶地嘀咕了一聲:“輪/奸啊?”
“放你老子的屁!”羅九川沒好氣地張嘴就罵,絲毫不給那位警官麵子。
“九川!”毛俊拉住羅九川勸慰了兩句,指著我跟邱沉道,“他們兩個是當事人,你們該問的問,該帶去醫院取證的取證。希望你們體諒一下,他是受害者的男朋友,碰到這種事,情緒難免會激動。”
幾位警察點點頭,直接給邱沉上了手銬。
有個女警察過來讓我跟她走,羅九川立馬甩開毛俊的手跟了上來。
坐上警車那一刻我就後悔了,可羅九川沒坐警車,我隻好給他發了條消息:羅哥,我後悔了,我不告邱沉行嗎?要不然他會坐牢的!
他沒回我,可毛俊的話卻不停在我耳邊回蕩著,真是字字誅心。
我之所以征求羅九川的意見正是出於愧疚,我沒想利用他的感情。可我真的不明白邱沉為什麼一次次地強迫我,然而我也沒有全力以赴地掙紮不是嗎?
我恍惚被帶進醫院取了證,再去派出所錄口供時,我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女警官以為我嚇壞了,一個勁地安慰我。
折騰了半個多小時後,我堅定了決心,用力搖頭說道:“我不告他了,他沒有強迫我,我是自願跟他發生關係的,你們放我們走吧。”
女警官蹙起眉,狐疑道:“你是不是怕他?雖然他家裏有錢,那也不能違法不究。你放心,我們一定秉公辦理。”
手機忽然響了下,是羅九川給我發消息了:你以為他那麼容易坐牢嗎?今天必須讓他長長記性,不然他以後還會強迫你!
我的心情再度陷入了矛盾,這一晚,終究沒錄成口供。
羅九川趕來把我帶離派出所時,毛俊跟警官們交頭接耳了幾句,我無意間跟他對碰了下眼神,他冷幽幽地扯了下嘴角,一臉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