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上班時羅九川又跑到我家樓下要載我一起上班,我忍不住跟他提出了這個問題:“羅哥,我覺得財務跟會計應該分成兩個部門。”
羅九川瞥了我一眼:“財務跟會計不都是算錢的嗎?有什麼差別?”
“不對,會計是做結賬和核算的,而財務是做分析和預算的,職責其實一點都不一樣。以前我們老師說過一句話,會計是講述昨天的故事,而財務是編織明天的夢想。”
羅九川這下來了興趣,他的眼神明顯不同了:“哦?是嗎?你跟我仔細說說呢。我老子把這個廠交給我,一來是練手,二來也是想看看我有多大的能耐。”
我誠惶誠恐地看了他一眼,說實話,我才參加工作多久啊,根本不敢班門弄斧:“可能我的見解太稚嫩,羅哥你就隨便一聽吧。”
“我覺得我們會計就像近視眼,隻看得清眼前的數據,但財務就是遠視眼,他們能在這些數據基礎上做長遠的分析。經常有人說會計是基礎,財務才是高大上,其中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為財務看得長遠。”
羅九川挑起了眉頭:“是嗎?我倒是不懂這些。”
時間有限,我又不敢侃侃亂談,所以一路上隻是大致跟他分析了下兩者的區別。
到了公司,羅九川才若有所思道:“所以財務人員招得好,還能給公司製定出很多有利的策略方案是嗎?你這個建議提得好,待會兒我召集你們部門開個會,問問其他人的意見。”
我心裏很沒底,畢竟工作上還一事無成。
早上很多員工來上班,我從羅九川車上下來時被幾個同事看到,她們當即開始交頭接耳。我自知不妥,再一次跟羅九川商量以後別去接我了。
他明知道我害怕被別人閑言碎語,卻還是無所謂地來了句:“我接我妹子一起上班還要看別人臉色?你是不是太在意別人的看法了?”
每次都這樣,說得好像是我太小家子氣。我隻能暗暗決定明天起得更早點,趕在他去我們小區之前就坐車離開。
上午9點,羅九川果然召集我們部門開了會,當即確定劃分財務部和會計部,繼續招聘相應的財務人員。
這本來隻是工作中發生的一件小事,後來卻產生了蝴蝶效應,我的命運也因此有了改變。這是後話。
當天下班時邱沉來接我了,他將車停在公司外的林蔭道上,一條胳膊搭在車窗上想著心事,微微蹙眉沉思的模樣看得人萬分陶醉。
我興衝衝地跑了過去:“你怎麼來了?”
邱沉的第一句話就毀了我的好心情:“我姐夫回來了。這一次會常駐我家。”
我就像當場咽下去一隻蒼蠅,感覺臉上的血色都褪盡了:“哦。”
有些事情我一直在刻意忘卻,比如邱沉媽媽從來就沒同意過我們的交往。我不敢深想,但是我想努力努力,人總是應該對愛情保持一份純粹的追求的,萬一,我們一不小心就牽手到白頭了呢?
我努力過才能不後悔,不努力就放棄隻會抱憾終身。
我笑笑,故作輕鬆道:“姐夫家裏的事情解決了?他回來沒為難你吧?”
邱沉示意我上車,好笑地搖搖頭:“他為難我做什麼?我怕他?”
“你還沒想起來啊?你以前跟他……”我說到這裏就停住了,邱沉的記憶好像卡了殼,有時候能突然想起某件事,可你要是逼著他去想某件特定的事情,他又會顯得很茫然。
沒關係,醫生說他需要養三個月,三個月而已,我慢慢等。
邱沉抽空瞄了我一眼:“跟他關係不好?看他對我姐那熊態度,跟他關係不好也情有可原。你晚上跟我一起去吃個飯,到時候你什麼都不用做,不管我說什麼,你負責微笑就好。”
我納悶地點了頭,等他帶我抵達吃飯的地點,我才發現早有兩個人候在了那裏,一個是年輕漂亮,一個則風韻猶存,看長相,似是一對母女。
她們一看到邱沉就熱情地站了起來,等視線落到我跟邱沉相牽的手上後,笑容當即僵在了臉上。
我心頭一抖,產生一股不好的預感:邱沉帶著我來相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