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醫藥箱就在她指示的抽屜裏。
我氣得把它往床上一扔,真想現在就打電話告訴邱沉我後悔了,我們搬出去住吧!
可我怎麼能功虧一簣,既然當初腦子犯了渾,那就一渾到底吧。跟丁悠然在一起我才能時刻警醒,不然哪裏會知道老太太會對丁悠然這樣!
“嘶~找到了嗎?疼,快拿出來我要處理下傷口!”客廳裏的丁悠然喊了起來,帶著鼻音的聲音還挺嬌嗔。
我聽著來氣,我不是男人,不吃你這套撒嬌!
我把醫藥箱往沙發上一扔就轉身回了房,關門、睡覺。
可我哪裏睡得著,腦子裏不停地交替著老太太和丁悠然,我真是快要瘋了。雖然不敢奢求開花結果,可看到邱沉媽媽這種態度,我心裏還是犯堵。
客廳裏傳來說話聲,丁悠然好像在打電話,我隱約聽到一句:“太不尊重人了!”
我以為她在跟邱沉告狀,爬起來就想出去阻止。我自己不想麻煩邱沉,也不想別人麻煩邱沉。
不過我剛開門就聽到丁悠然帶著哭腔在說:“孩子就是邱沉的!等親子鑒定結果一出來,我就不信他媽能不認這個孫子!”
我鬆了一口氣,原來她不是在跟邱沉打電話。
我沒躲,就站在門口正大光明地聽著。
也不知丁悠然在跟誰打電話,除了控訴就是問對方該怎麼辦,抬頭看到我時直接翻了個白眼。
她很快掛了電話,擦幹眼淚後直勾勾地看我:“鄭可遇,他媽在調查你,你的好日子也快到頭了。”
我心裏一“咯噔”,嘴上卻在強撐:“我有什麼好怕的,我身家清白,就是窮了點。”
“嗬嗬,你跟你後爸的兒子不清不楚,這也叫清白?我去你們學校隨便打聽了下,你被人拖進巷子後不反抗還主動遞套給人家,這算哪門子的清白?話說回來你也沒比我好到哪裏去,起碼我是被人陷害的,你可是自願的。”
我受不了她的冷嘲熱諷,尖聲回駁:“別亂冤枉人!你親眼看到事情經過了?”
巷子事件我才是受害者,她憑什麼拿這件事譏諷我!還有,為什麼她去學校能打聽到這種事?
我咬著牙跟丁悠然對視,她也揚著脖子紅著眼衝我冷笑:“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我想回駁,可竟然一時詞窮了。轉念一想,有的人永遠都說不通道理,我為什麼要浪費口舌。
這場爭執無疾而終,我們之後沒再說過一句話,好心買給她的水果我一個都沒給她,隻覺得喂她還不如喂狗,我同情她幹什麼,真是犯賤!
我趕在邱沉下班前把客廳收拾了下,因為神情恍惚,結果不小心把手紮破了。
靜下心之後我有點後悔,應該問清楚丁悠然怎麼知道老太太在查我的,她當初被陷害又是怎麼一回事?
邱沉七點鍾才回來,彼時我跟丁悠然都已經吃過外賣。
他看到我手上的傷和丁悠然包紮好的膝蓋,很快糾結地擰起了眉毛,我知道他可能誤會我跟丁悠然打架了,可我突然什麼都不想解釋。
晚上,我早早地洗了澡就回房了。不是不想跟邱沉聊天談心,實在是我一陣陣地恐慌著,以前陸重七和邱如一好像沒把我跟邱沉的相識經過告訴老太太,可想到老太太看我的眼神,我就覺得她已經什麼都查到了。
我是那麼地愛邱沉,怎麼舍得讓他在我跟他媽之間為難?
其實我是沒信心,他現在談不上愛我吧,畢竟我們認識才多久?他怎麼可能為了我與他媽媽為敵呢?
邱沉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的,等被他拉進懷裏我才回過神來。
他身上火一般發燙,繞情指尖在我身上遊走,我很快被他撩得欲罷不能,連呼吸都急促起來。
“邱……邱沉。”
他的舌頭在我耳朵上打著轉,用魅惑的聲音誘惑著我:“可遇,我想要你。”
他還沉浸在被送午飯的喜悅裏,可我卻已然經曆了兩場戰爭。
其實我眼下真沒心情做這檔子事,但我急於拋下煩惱好好睡一覺,況且,我哪裏舍得拒絕他?
我倆身心交融那一刻,我顫著聲呢喃了一句:“邱沉,我愛你。”
他愣了下,緊接著動作得更加翻天覆地了,我腦子裏好像閃過一道白光,接著越來越亮。
可就在我們難以自持快要攀上巔峰時,一陣不和諧的急促敲門聲破壞了這一切。
丁悠然透著害怕的聲音響起:“邱沉,我肚子痛,流血了,流血了……快送我去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