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庸從沒想到自己這一生竟然能兩次黃袍加身。
上一次還是暑假,他肚子餓,就下了個美團外賣,搗鼓了兩個多時,終於弄好,卻發現係統提示自己可以接單了。
點個外賣一不心注冊了個騎手,“黃袍”加身了。
這一次,吳庸身上的黃袍可是貨真價實的太子黃袍。
他酒後騎了輛共享單車,騎著騎著就睡著了,結果醒來就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這朝殿之上。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依然是吳庸,就是改了身份,變成了這玄幻大陸的唯一太子,未來儲君。
他一邊盤點著腦海中這個太子吳庸的記憶,一邊痛苦的打量了一眼這朝殿之上都對自己怒目而視,麵露輕蔑的群臣們。
在這劍拔弩張的氣氛中,偏偏肚子忽而不合時宜的一陣腸鳴。
眾臣先是麵麵相覷,繼而哄堂大笑起來。
“餓了嗎?”
坐在龍椅上的,吳庸的老子、現在這塊大陸唯一的皇帝,名義上的大陸眾諸侯國之君王——周建帝忍不住皺起眉來,臉上也帶著極為輕蔑的表情諷刺道。
“不是,不是!
我是美團!”
吳庸趕忙搖手糾正道,半晌才醒悟過來,健帝顯然不是關心自己注冊的是哪個外賣軟件。
“大膽拂逆,你可知罪。”
果然,健帝臉色一變,滿臉朱紅像被人給煮了一般大罵吳庸道。
“罪?”
吳庸被問的莫名其妙,不就是昨晚喝了場大酒嗎,這能算什麼罪?
雖然自己沒找代駕,但是也沒有法律規定酒後不能騎共享單車啊。
健帝差點鼻子都被氣歪,這子無恥的樣子還真有點自己年輕時的神韻。
剛才被自己叱責的渾身戰栗、不停叩頭認錯,嚇的昏過去的難道不是他麼,怎麼一醒,又大言不慚的死不認賬了呢。
“你調戲鄭貴妃的事,你可知罪?”
健帝怒不可褐的提示。
“大哥。
奧不,父王,鄭貴妃五十三了啊?”
吳庸才明白他問的不是騎車的事,而是“開車”的事,這就更冤枉了,鄭貴妃這車齡他怎麼可能還有興趣駕駛。
再了,鄭貴妃那賽過武大郎的身材和敢跟鳳姐爭嬌豔的容貌,吳庸覺得隻要自己視力正常都不會對她有任何非分之想,腦子不正常都不會。
健帝也太不夠意思了,他不過就是單純的不喜歡自己這個他當年龍性大發、寵幸了一個宮女生下的太子。
設計坑自己兒子也就罷了,都不能稍微下點本錢,他都不願找一個自己年輕漂亮的妃子出來。
隻叫當年被健帝他爹指腹為婚、比健帝年紀還大的鄭貴妃找借口叫自己去吃飯。
又讓鄭貴妃借口他外袍滴了菜湯,非要幫他洗,吳庸剛脫下來要遞給鄭貴妃,可被人拿了。
押到大牢關了一晚,今一早被捆到這朝殿之上公開問審。
廢太子就廢太子唄,非要汙蔑自己審美。
吳庸很不樂意!
這罪名他一定要替自己洗清,不然對不起自己二十年的單身狗經曆,自己要真連鄭貴妃這樣的都能看上,又怎麼會有這二十年單身經曆。
“哼,你也知道鄭貴妃的年紀?
即便不論輩分,她的年紀做你祖母都綽綽有餘,你不僅是不知廉恥,還簡直是禽獸不如。”
健帝目光篤定的隻管罵道,雖然這事讓誰看著都不會信,但他健帝“信”了,誰又敢不信。
果然,吳庸還正瞠目結舌之際,群臣第一排人中,就有一個相貌陰險的中年官吏直接站了出來,也裝作一腔義憤道
“太子做出此等不顧人倫、禽獸不如之事,卻還不思悔改,拒不認罪。
臣以為,當廢掉其太子之位,在用他項上人頭正我大周法紀、風氣。”
吳庸驚的回頭,認出這慷慨陳詞之人正是健帝的寵臣——次輔李瑞,雖不過次輔,卻權傾朝野,朝殿之上這些大臣十有八九是他爪牙。
他話音剛落,群臣互相偷看別人一眼,立刻也都昂首挺胸紛紛站出,群情激憤的七嘴八舌揭露了各種吳庸的“無恥行徑“和“罪惡”。
每個人完都還不忘再回望吳庸瞪上一眼,腮幫子鼓的山高,看上去像想要一口痰唾吳庸臉上一般滿是蔑視和不齒。
吳庸隻能苦笑了,別人穿越都是走上人生巔峰的開始,自己這穿越怎麼看上去像是要走向法場的開始。
他注意到一直臉色故作陰沉的健帝此刻眼裏已經快樂開花了,顯然喜聞樂見這些人現在的表現,他對自己這個兒子看來早就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