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嬌找到吳鳴的時候,已經下午了,也飄起了蒙蒙細雨。車窗上那蒙蒙雨霧讓吳鳴的心情也有些灰暗,也就沉默著不話。阿嬌看了看沉靜的吳鳴,打開車裏的音響,在輕柔的音樂裏,把車子開到了車流裏,毫無目地地漫遊在城市的喧囂之中。
上午吳鳴在辦公室裏來回走動,指著各處牆壁指指點點,這裏那裏,應該掛某某的畫。阿嬌知道這些畫都很貴,百萬起步,阿嬌聲的在阿嬌耳邊言語,書畫市場有很多美院學生的仿作,以平米論價。把這些畫買回來,客人又不會仔細核對真假。
沉靜中阿嬌穩穩地開著車,看著窗外的雨,買回來的畫放在副駕駛的位子,她在回憶著和吳鳴相遇相識到現在相伴的分分秒秒,大才子順利成為她的相公,心裏美滋滋的。
吳鳴也在回想著兩個人的第一次,當吳鳴從她身上癱軟下來的時候,阿嬌長長歎息了一聲,好像是對吳鳴,又像是對自己喃喃自語道:“沒想到第一次那麼痛,撕心裂肺的痛,痛過之後卻美妙絕倫。”
吳鳴和阿嬌坐到了一個角落裏,一瓶紅酒,四個涼盤,聊著彼此身邊發生的新鮮事。
看到身邊這個男人,她不忍心拆散他們的家庭,而他的家庭卻在分崩離析的邊緣。想到這,從心裏發出了一聲深深的歎息,而她的對麵,吳鳴也是一聲沉重的歎息。
阿嬌努力讓自己笑了一下,舉起酒杯:“來哥們,為了我們的相識,為了我們在一起的快樂,幹一杯。”
他做夢也沒想到,在他才走進飯店沒兩分鍾,老婆王卉和劉蓮嘻嘻哈哈地走進了對麵的韓國料理。料理店一個靠窗戶的座位,桌子上已經有了五個空啤酒瓶子,兩個女人已經放下了矜持喝到了高潮點。
突然,對麵,對麵的飯店門前,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眼前,王卉忙來到窗戶前,擦去玻璃上的水霧仔細看過去,沒錯,是吳鳴,在和一個男人握手著話,在吳鳴身邊,還有一個窈窕的女人。那個女人自己打著一把雨傘,雖然她站的位置離吳鳴有段距離,但王卉的心還是忙亂地跳動著,內心很不安。
她強迫自己鎮靜下來,從包裏找出手機,她想給吳鳴打個電話,問問他在哪兒,看他會不會謊。這時候她才發現,自己原來這麼緊張,手在發抖,嘴都幹了,王卉暗罵了自己一句沒用的東西,甩了甩頭,手抖擻著按下了電話號碼。
和吳鳴在飯店門口握手話的男人,竟然是歐陽。其實吳鳴和歐陽原本不認識,當初歐陽從荷蘭留學回來,開創自己的園藝公司,歐陽找到一家廣告公司,由吳鳴做文案策劃,廣告投放的效果非常好,所以他的印象非常深刻。
今晚上歐陽和朋友也來這家飯店吃飯,在門口湊巧遇到了往外走的吳鳴,於是就在門口熱情地交談起來,也就在這時候,吳鳴的電話響了。
王卉在電話裏問吳鳴現在在那裏,聲音有一點怪,吳鳴有種不出來的感覺,腦子飛快地一轉,於是老實地回答在悅青園飯店門前。那邊王卉哦了一聲,好像輕鬆了一下,又好像有點意外。
王卉幽幽道:“我和劉蓮在韓國料理呢,太巧了,就在悅青園的對麵,她喝多了,我又弄不了她,沒辦法,才給你打電話的,你要是沒什麼事了,就來幫我把她弄回去好嗎?”
吳鳴長出了一口氣,看了看對麵的韓國料理,原來她在對麵,那就是她隻看到了現在的情景。
吳鳴的心放了下來,了句我馬上過去,轉身對歐陽道:“我老婆在對麵的飯店呢,她一個朋友醉了,要我去幫忙,我們改在聊好嗎?”
一旁的阿嬌早就感覺到了電話是誰打來的,她把雨傘遞給保安,一邊去發動車子,一邊對歐陽禮貌地告別,招呼吳鳴上車,一起去接王卉。吳鳴點了下頭,佩服阿嬌的聰明和鎮靜,這時候,兩個人一起去是最理想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