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思思拖著沉重的腳步,走在下班路上,腦袋裏還是客戶要求,最近要交的策劃…一堆事情,根本不想去想,但是總是冒出來。朱思思就是這樣,心裏擱不住事兒,總是擔心。

以前看電視的時候,男女豬腳有了誤會,偏偏誰也不,然後就一輩子錯過了,朱思思心想,怎麼就不解釋呢,怎麼就能裝作沒有事呢,鬱悶啊。

朱思思下班已經八點鍾了,秋的城市仿佛黑的略早了一些,城市被燈光裝點著,比白更耀眼輝煌了,可是也隻有這個時候,會覺得有一些孤單。

身邊沒什麼朋友,唯一的好友王蔭很忙,有時候好幾個月也見不到麵,自己回家一個人冷冷清清,突然覺得很孤單。偌大的城市,好像沒有一處地方是自己的家呢。

走累了,朱思思隨便進了個飯館。

“老板,一瓶啤酒,謝謝”,為什麼一瓶呢,因為就算喝醉了也要一個人堅持爬回家。

朱思思扯著嗓門在熱鬧的飯館裏喊,隻有自己一個人獨處的時候可以卸下偽裝,此刻不再是員工,不再是同事,不再是甲方爸爸的孫子,不再是誰的誰,什麼也不用關心,什麼也不用擔心。偽裝久了總要偶爾做一做自己的,否則久而久之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那該多悲催。

玻璃窗映出她的側臉,不坐車,沒回家,她是累了嗎?突然很想坐在她對麵的空位上,與她一起談笑風生,心裏這麼想著,徐庭揚真的這麼做了。

“抱歉,這裏有人嗎,可以坐嗎”,徐庭揚謙恭有禮。

“有”

“??”

“鬼,哈哈哈哈哈,坐吧,開玩笑的”,朱思思第一次跟徐庭揚開玩笑,徐庭揚甚至沒來得及好好品味。

或許是喝了點酒的緣故,或許是朱思思此刻已經決定做自己的緣故,她竟然跟一個隻見過兩次的人開起了玩笑,以前是絕不會這麼做的,她把自己一直保護的或者偽裝的很好。

“一杯白水,謝謝”

徐庭揚看著眼前人,雙頰緋紅,笑的燦爛,不過一瓶啤酒,她已經有了些醉意,想必不是個酒鬼。

“你看過前幾的新聞嗎?”

“什麼”

“霧霾藍女孩兒”,徐庭揚打算告訴她,自己被她吸引了,又覺得才見過兩次,起來有點冒失他喜歡做有十足把握的事。欲言又止。

“知道,一點事也要報道,記者們可能找不到大新聞了吧”朱思思漫不經心,吃著菜。

“是你吧”

朱思思一頓,大方承認“謝謝徐總誇獎”

徐庭揚一頭問號,我誇你了嗎?還真是個可愛的姑娘。

徐庭揚本來是個日理萬機的大忙人,很少有完全屬於自己的時間,前幾在球場跟江白打球,江白不經意間“揚哥看新聞了嗎?這兩火了個女孩兒,一個一米六的姑娘敢吼一米八的壯漢”

“是嗎”徐庭揚對這些沒什麼營養的新聞不感興趣,他關注的從來隻有財經、時事、公益而已。

“起來,她還挺有正義感的,那大哥女朋友坐在共享單車車筐裏她看不下去一頓理論,恰好被拍到哈哈哈”,不是工作時間,江白也比較放鬆,徐庭揚突然想到朱思思喜歡活潑的人。

“你以後在朱思思那兒不要嬉皮笑臉的,影響公司形象”,徐庭揚扔下球,去換衣服了。

留下江白一臉莫名其妙。不知道徐庭揚這次抽了什麼風,真的去搜了,而且從不關心個人問題的他突然對這個女孩兒有了莫大的興趣。

一瓶啤酒見底了,朱思思心情好了很多,兩人走在夜晚的大街上,吹著風,有點愜意。

“我送你回家吧,秋風涼了”

“您客氣了,徐總,我住的不遠,自己回就行,您忙吧”朱思思婉言拒絕了,她知道自己不能輕易接受這樣的好意,對方是客戶,不與客戶有太多牽扯是她一貫作風,她覺得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雖然自己的生活中也沒有可以送自己回家的人吧。

“您到這邊來是有什麼事嗎,抱歉,沒有打探您隱私的意思”,清醒了一些的朱思思又穿回了自己的偽裝。

徐庭揚總不能,自己知道了她家地址,忙了一之後還是想過來看看能不能遇到她吧。

“路過,看到你在裏麵,覺得女孩子一個人喝酒回家可能不安全”,徐庭揚有點心虛。

暖男啊,空調啊,誰都關心。這些話朱思思當然不敢出口,“您真是個好人”,朱思思佩服自己的狗腿兒能力。

尷尬。無語。沒法聊了。。

“徐總您車停哪了,我陪您去取車吧,這一帶不太好走,我給您帶個路。”多年聯係客戶,再尷尬的場麵她也挽救的回來。

“多謝”。徐庭揚微微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