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下巴幾乎要被他捏碎了,可是她無心管這個,她看著他淬了毒的眼眸,一字一句的回他,“我沒有,真的沒有!”
他相信也好,不信也罷,反正她真的沒有吃過那種藥,哪怕她不曾想要孩子,她也沒有吃過。
不知是她眼眸太幹淨,還是此刻她的神情太認真,遲楓竟恍惚了一下,心頭閃過一絲冤枉她的感覺,可是醫生明明說她有吃藥。
此刻,他有些亂,甚至不知道該選擇相信她,還是要相信醫生。
捏著她的手漸漸鬆開,他站起身背轉過去,聲音已經沒有了先前的冷硬,“不想生孩子可以明說,我不希望你用傷害自己的方式來拒絕。”
她微愣,他已經大步離開。
項可可躺在床上,目光呆直,似在消化在他所說的這一切,她知道他不會憑空亂說,可是她真的沒有。
到底這是怎麼一回事?
先是神秘的畫和糖果,現在又是避孕藥,她覺得自己像是陷入了一個迷局之中。
身邊他給她的熱水包還暖暖的,項可可伸手拿過來護在小腹上,隻是那暖卻是再也進不到心底。
從醫院出來,遲楓開車沿著大街沒有目的的行駛,卻是不知道該去向哪裏?
他以為他們之間坦誠了,可是結果卻是這樣!
他不相信她欺騙自己,可是鐵錚錚的事實,連他自己也找不出為她辯解的理由。
該相信她嗎?
可是大夫明明說……
這一刻,遲楓也迷惘了!
煩躁的去車抽屜裏拿煙,意外抓到早上她給的口香糖盒子,遲楓看著,似乎又看到了早上她衝著他笑,給他口香糖吃的模樣。
哪怕此刻想著,他的心都不自覺的柔軟下來。
目光落在口香糖盒上,他定定的看著,上麵是英文,他能看得懂,是口香糖沒錯,可是這種進口口香糖在國內很少見,她又是從哪裏買到的呢?
不是他多疑,而是現在他和她都在風口浪尖上,每一步都要如履薄冰的小心才對。
遲楓把口香糖在手裏轉了幾轉,掏出手機準備撥電話,恰在這裏,他的手機響了,是周山打來的——
“總裁,今天二夫人去了一家畫廊,而且在裏麵呆了很久…….”
“那家畫廊在哪?”遲楓望著夜色,隻是那眸光比這夜還要暗深。
“東興大街,鄉舊畫廊,”周山說著,就聽到那端汽車發出轟鳴的聲音,“總裁,你現在要過去嗎?”
“嗯!”遲楓的車子已經駛向東興大街,“那家畫廊的背景查了沒有?”
“是新開業的,店主是叫李鄉濤,那個男人之前並不住在這裏,是最近才搬來,至於其他的還沒有查到,”周山把調查的情況如實彙報。
“我知道了,繼續去查那個男人,還有你馬上到這家畫廊門口,我有樣東西交給你,”遲楓的掌心還捏著那個口香糖盒。
不管是不是他多疑,他都想查清,現在任何一點疑問,他都不能放過。
二十分鍾後。
周山和遲楓在畫廊門口彙合,畫廊此時還沒關門,但很冷清,隻有一個男人坐在櫃台裏,似在書寫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