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房裏的每個家用電器上,都畫了卡通圖像,冰箱上畫著一隻豬,胖乎乎的特別可愛,水壺上畫著一隻唐老鴨,這簡直成了一個童話的世界。
燒上水,霍正禹這才細致打量房子,牆壁上,包括門板上,到處都是卡通圖畫,看顏色有些陳舊了,他正納悶這些卡通畫是哪裏來的,就聽到藍知玉說道,“這些啊都是西西畫的,你把她關在這裏兩天,她就用這個打發時間。”
霍正禹的心像是突然墜空似的疼了起來,緊緊的……
他走進臥室,床品已經被白色的遮布蓋住,但是床頭上那副婚紗照還在,照片上的丫頭像是燦爛的向日葵,再看他一張大冷臉,好像誰欠他錢似的。
記憶快速回退,停在了拍婚紗照那一天——
“霍正禹,你的臉部肌肉是不是壞掉了?”她捧著他的臉,給他揉搓。
他一巴掌拍掉她的手,“請你自重!”
他當時心裏就想,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不自愛,居然隨便摸男人的臉。
“自重個屁,你是我男人,我摸你的臉怎麼了?我不僅要摸你的臉,我還要摸你的……”後麵的話,她沒說,可是當時她的小臉卻紅了,任誰也知道她要說什麼。
隻不過霍正禹在這幾年不止一次的想,那時的她到底是要說摸他的什麼呢?
他是個正統的軍人沒錯,不可以思想不純潔,但是他還是個正常的男人,是男人都會有欲望,都會有想法。
其實這幾年來,他發現自己想的最多的是這個照片上的女人,而不是林非顏。
“這照片我沒有處理,是想等你回來自己看著辦,”藍知玉不知何時走了進來。
“不用處理,這裏的每樣東西都不要動,”幾乎不加思索,這句話便從霍正禹嘴裏脫口而出。
藍知玉一怔,恰在這時,廚房裏的水燒好了,霍正禹走出去,給母親端來水,就給她脫鞋。
“不用,我自己泡,”雖然說兒子給媽洗腳是很正常的,可是藍知玉還是不想兒子這雙握槍的手,給自己洗腳。
霍正禹並沒有回答,而是不由分說的,將藍知玉冰冷的腳放到了水盆裏,輕輕揉捏起來……
“別動,”忽的,藍知玉叫了一聲,然後霍正禹感覺頭皮一痛,他看向藍知玉時,隻見她手中多了根白發。
霍正禹淺淺一笑,“媽,你看我也老了。”
他今年才多大啊,居然就生了白發,身為母親的藍知玉握著指尖那極短的白發不由的就酸了眼眶。
他們夫妻就霍正禹一個孩子,可是他大學一畢業就去當了兵,在外麵十多年,一直都是聚少離多,在她的眼裏,他還是個孩子,可現在他卻有了白頭發。
歲月真是殘忍啊,把他的寶貝兒子都催老了,可不是老了,她和霍道寬都六十幾歲。
隻是身邊像她們這個歲數的人,一個個都兒孫滿堂了,可是她這個兒子現在卻……
藍知玉的目光從頭發上移開,看向了霍正禹,輕輕的開了口,“小正,抽時間去把手續辦了吧,你也老大不小了。”
因為有上官西子的離婚協議和同意書,所以隻要霍正禹去簽個字,他們就不再是夫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