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是真是幻?(1 / 1)

江虎給她這一臉殺氣也嚇傻啦,不,與其是嚇傻了,不如是愧疚、手足無措。

雖他壓根就沒打算偷窺,可是實際上已經形成了偷窺這麼一個事實,即便他在關鍵時刻閉了眼。

就在他羞愧、猶豫的—刹那,就聽刺刺一陣急響,接著眼前一霧,眼睛火辣辣地疼起來。就好像有辣椒水衝刷眼眶,眼淚水嘩啦一下奪眶而出。

江虎大叫一聲,捂著眼睛蹲下來。而肇事者短發女孩,則飛快地丟掉手裏的瓶子,逃也似的退回夥伴身邊。

“走啦雪,我們趕緊去村裏吧!”她拉著於雪道。

“那、那個家夥怎麼樣了?不會給毒死了吧?你買的時候,有沒有問店家使用明啊?”於雪忐忑不安地看了一眼流氓所在處。

“哎呀放心,沒事的,走啦走啦!窮山惡水出刁民,別回頭再遇上倆流氓,我可隻買了五瓶……”短發女孩道。

兩個女孩漸行漸遠,倆人都沒注意到,江虎蹲下去,一不留神就摔倒在地,被樹根絆倒後,咕嚕嚕滾下去幾米。

砰!

江虎腦袋撞到石頭上,血汩汨汩流出,腦袋一脹一脹的疼。

血全都順著石頭流落,染紅了樹葉、枯枝,還有被葉子覆蓋的一幅畫。

迷迷糊糊中,一股風吹來。

陣陣花香鑽入鼻孔,江虎閉上眼深呼吸,感覺心曠神怡,疼痛消散於無形之中。

“媽呀,原來空氣還能這麼清新?就像蜜一樣清甜~”他驚訝不已。

他睜開眼,身邊是雲遮霧繞,遠的地方看不清,近的地方花紅柳綠,每一口呼吸,都是甜絲絲的。

江虎在附近溜達著,極度激動,這是夢嗎?他很懷疑其真實度。

眼目前一陣微光在雲雱中載浮載沉,像翩翩飛舞的螢火蟲,他伸岀手想去抓,可那玩意兒隨風飄,他進它便退,引得江虎心癢難耐,跟著追了半。

這風景如畫,花紅柳綠的所在,讓江虎忘記了學業的失敗,忘記了家裏的一團破事兒,心情大好。他仿佛變成孩子,在草地上追逐嬉鬧。

滴答,有什麼東西滴到他頭上,他抬頭一看,原來是一棵古樹樹枝上滴落的露水。

露水浸潤著皮膚,很是舒服,也讓江虎的鬱悶一掃而空。

更神奇的是,他發現自己頭上的傷口居然不流血,也不疼了,不但如此,仔細檢查,他還發現傷口已經完全愈合。

“好神奇啊,我是在做夢嗎?”江虎心跳加速,想起平時看到的裏的情節,難不成走進現實啦?

突然,一聲大喊穿破雲霄,打破了他此刻的美好心情。

“虎子哥,你媽在地頭跟人幹架呢!你大伯一家打人咧~”

一聽這糊糊的嗓音,江虎便知那是他的發呆寶,這村兒裏,逢事兒能想到他的,估計也就呆寶一個了。

江虎聽得心裏一陣激靈靈打哆嗦,大伯一家凶神惡煞似的嘴臉浮上心頭。

他腦子裏仿佛有一道電波晃過,睜開眼,赫然發現自己仍舊在山腳下打豬草的地方躺著。

他急忙摸額頭,不對啊,應該有傷口才是,你看旁邊地上還有一灘血呢!

這出血量,讓江虎心髒突突直跳,後怕連連。

他從就有個毛病,一但身上有傷口流起血來就不容易止住。

後來村裏人傳言,白血病就這樣的,可把他爹媽給嚇壞了,記得那年三年級,老爹老娘求爺爺告奶奶,借錢帶他去省城查病,那是他這輩子第一次進大城市,看到車水馬龍高樓大廈。

好在,省醫院並沒有給他下死刑宣判書。

“不是白血病。”戴著眼鏡很斯文的中年醫生對他爸媽。

江虎記得當時父母幾乎同時鬆口氣,但馬上老爹又很緊張地追問:“那俺兒為啥老止不住血呢?”

“血板不明緣故地減低,再觀察觀察吧。”醫生。

血板,從那以後全家都記住了這仨字兒。

令人驚愕的是,額頭居然完好無損,剛才簡直就像是—場夢,甚至於,江虎連那兩個女孩是否存在都開始懷疑了。

江虎徹底迷糊了,到底咋回事?

山坡上,一道高大卻略顯笨批的身影,不顧一切地朝他飛奔而來,是呆寶!

江虎一邊答應著,一邊彎腰拾起掉落的鐮刀,準備迎上去,可他一低頭,目光卻看到樹葉下的一片紙。

確切地,那是一幅畫。

這畫也被他的血染紅了,但是依稀可辨,是一幅山水畫。巴掌大的破損紙片上,依稀可見遠山近水,很有意境。

隻是紙皺巴巴的,看起來質地和現在的紙不一樣,更像草紙。

他好奇地撿來看,原來是一副畫啊。雖然江虎不懂,但是看起來還是很喜歡。遠近高低,水墨山水,雲遮霧繞的。

看著看著,他就迷怔了,腦子一激靈,仿佛又回到剛才的世界裏去了。

可是呆寶已經跑到跟前,使勁搖晃江虎,他又一迷怔,回到現實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