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隱隱約約可見的便是怒意……
宋安曉的麵上劃過幾分的無奈,依舊是默然的走到陳塵一身邊,伸出手。瞧著宋安曉伸來的手,陳塵一也是抬起頭,對上了宋安曉那雙清冷的眼睛。
嘴角扯出一抹好似自嘲一般的笑意,搭上了宋安曉的手,借著力起身。
“這算是同病相憐嗎?”陳塵一自嘲的著,語氣裏的冷笑之意格外鮮明。
“算是吧。”宋安曉清冷的開口默許,隨後便越過陳塵一,朝著屋外走去。
“記得提前派人收拾一下你那積滿灰塵的屋子,我是不會可憐你,讓你和我同塌的。”臨走之前,宋安曉再次開口做出了友善了提醒。
在宋府裏,本就有一間是陳塵一的屋子,可因陳塵一極少留宿宋府,故而屋子裏難免積攢了少許的灰塵。
陳塵一聽了這話,不再作答,而是幾分瘸拐的坐到了椅子上。
“戲園子那邊都安排好了嗎?”陳塵一喝了口茶,將祺貴妃所言之事拋之腦後,換而一臉嚴肅的向海生問道。
“嗯,都已經安排好了,戲園子裏外都布了人。不過,少爺,我發現在戲園子周遭好似也布有眼線,不知是何人派來的。”海生一臉嚴肅的著自己的發現。
陳塵一聽聞此言,麵色索然寡味了幾分。
“找個機會做掉。”陳塵一冷冷的開口,眼神之中儼然布滿了霜。
關於林若一事,既然已經驚動了皇上,那麼祺貴妃和夫人見陳塵一態度如此堅決,絕對不會坐視不管。而宋安曉這事兒,背後站著的可是皇後娘娘和太尉,皇上再怎麼,也得看幾分太尉的麵子。
宮裏,皇後與祺貴妃,掌權整個後宮;而陳塵一與宋安曉也是自**好;將軍府與太尉更是握有全部的朝政兵權。如若宋安曉與陳塵一執意不願接受婚事,那麼皇上也斷然不會硬碰硬的與之交鋒。
在陳塵一的眼裏,自己的背後畢竟是站著將軍府和太子府,站著祺貴妃與皇後。就算最後皇上趕盡殺絕,那麼就憑自己這麼多年訓練出來的眾多侍從,自己也不至於被逼到無路可退的地步。
可陸顏悅不同,在陳塵一眼裏,陸顏悅僅僅是孤身一人,無依無靠。如果自己都棄之不顧的話,那她真的隻有死亡一條路可走了。
“做的幹淨一些,交代守戲園子的人,任何可疑之人皆可無需報備的進行處理。”
“是!”海生收到指令後,便轉身出去執行了。
“少爺。”一邊的幻舞,輕輕的開了口。
“嗯?”好似有話難以開口一般,陳塵一也是不惱。
“少爺,如若陸姐的身份……”
“那我也認了。”不等幻舞將話完,陳塵一便打斷了。
陳塵一意味深長的望向屋外,心中自然也是做著自己的盤算:
“嗯嗯!我從來都沒有見過下雪呢!”
陸顏悅高興的著這句話,陳塵一望著陸顏悅的背影,心中不禁一怔。
從來沒見過。
這句話表明陸顏悅並沒有失憶,她記得自己過去發生的事情,也記得自己是誰。那麼當時麵對唐雲遊所做出的表現,是為了什麼,做戲嗎?
京城每年都會下雪,陸顏悅不可能沒見過,能這麼,就明陸顏悅並非京城人士。
陳塵一不相信這個世界能憑空出現一個人,渾身是傷的出現在狩獵場,也絕非是巧合。可陸顏悅的出現到底是為了什麼?
這麼長的時間,跟隨在陸顏悅身邊的七七,從未彙報過任何陸顏悅的異動。且陸顏悅每次都能在陳塵一最需要的時候,給出最多也是最真實的建議。
有關於陸顏悅的身份,到現在為止都還是個謎,這也是夫人和宋安曉,始終不待見陸顏悅的主要的原因。
可陳塵一卻偏偏背道而馳,他不僅要將陸顏悅留在身邊,還要派自己的侍從對其進行保護。
陳塵一自問,陸顏悅並沒有傾國傾城之色,也無大家閨秀之風,可陸顏悅就猶如帶著某種神奇的吸引力。
深深地吸引著陳塵一對她好,讓陳塵一不論結果的對她好,讓陳塵一心甘情願的對她好。
內心之中,悠然的思考了一會兒,陳塵一始終無法對陸顏悅報以戒備之心。
“去安排個人收拾下我屋子吧!晚上不回去了,回去又得被罵。”
陳塵一淡淡的著,再次收起了思緒,慵懶的倚靠在椅子上,同時將腳高高的翹在桌子上。怡然自得的閉著眼睛,享受著難得的悠閑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