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今天是怎麼想起來的?”葉暮接著問道。
“就是我在拍片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個男人的聲音,跟陳安默的聲音很像,然後我就想起來了。”許蘿輕聲回道。
這解釋倒也毫無破綻!她從許蘿的話裏,可以了解到,當時陳安默應該在案發現場!也就是說,凶手可能是潛進了他家,要殺害的對象是他,最後卻沒有殺他?
這又是什麼道理呢?
“我能想起的也就這些了,這個事情,確實困擾了我很長一段時間。”許蘿慢聲慢語的接著說道:“但是,我還是覺得他應該被殺害了。”
“這又怎麼講呢?”
“因為,他的電話隻說了一半兒,就沒有聲音了......”許蘿的臉上流露出一絲傷感的情緒:“其實我當下想過報警,隻不過後來,選擇了旁觀。”
這麼大的事情,竟然選擇了旁觀?葉暮一瞬間無話可說,對於一個本性柔弱的女人,她確實講不出什麼苛責的話來。
但是,知道了凶惡的事情,選擇旁觀的話,豈不是縱容犯罪嗎?這樣的心理,是不可以長久存在的!如果世界上的人都選擇在發生凶案的時候旁觀,那豈不是給凶手的逃脫增加了時間和機會嗎?
“許蘿小姐,雖然知道我這麼說有點傷害你,但是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葉暮徐徐開口:“關於縱容犯罪,是不可取的。”
“我知道。”許蘿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悔意,其實她當初為什麼會選擇不報警,她還是有私心的。
“好,謝謝你今天肯跟我說這些。”葉暮笑了笑:“既然你肯在現在說了出來,就證明你知道,犯罪是不容姑息的。”
“那你可以跟我講一下,陳安默跟你說了什麼嗎?”
“他說了......”許蘿做出回憶狀,似乎在回想當日的情景一般,葉暮坐在她的對麵,心急如焚。
陳安默當日說的話,或許跟凶手有關也說不一定,不是嗎?
“他好像說了一句,是你?”許蘿慢慢講到:“當時的具體的話,我也記不清楚了,她打來電話的時候,先是喊了我的名字,然後就說了一句,是你?”
是你?是誰?許蘿提供的線索果然是碎片式的線索,這句是你,可以證明一種情況,那就是殺人凶手,可能認識陳安默!
“沒有別的了?”她覺得不可思議,到底是誰,難道陳安默是被仇人盯上的?可為什麼最後殺害的又不是他呢?
不是他的話,為什麼地上都是他的血?
那是說,當時他受傷了嗎?
“還有一句,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知道我是誰嗎?”許蘿想了想,又接著說道:“這是最後一句,中間空了很長時間。”
你不能這麼對我,你不知道我是誰嗎?
葉暮完全糊塗了,這線索看似十分清晰,卻像是被迷霧纏繞一般。陳安默為什麼會對凶手說這樣的話呢?
“我能說的就這些了。”許蘿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欲朝門口走去。
葉暮也起身,看著她的背影:“謝謝你提供的線索,有一件事情,我想我該告訴你。”
“什麼事情?”許蘿腳步微頓。
“陳安默,他還活著。”葉暮慢條斯理的說道。既然她提供了這樣的線索,那麼陳安默還活著這件事情理所當然該告訴她。
如果他們是朋友的話,她應該會很高興。
許蘿的眸子裏閃過一抹淡漠的顏色,沒有說話,便離開了化妝間。
許蘿剛離開,淩慕琛便走了進來。
“怎麼樣,有什麼新的發現嗎?”
“嗯,有一點。”葉暮露出一個清澈的笑:“你想知道嗎?”
“嗯,你說,我想聽。”淩慕琛毫不掩飾內心的好奇,剛才許蘿特意把所有人都支了出去,肯定是想跟她說一些重要的東西。
“你真的這麼好奇嗎?”她笑著問道:“你好像過分關心陳安默的事情了。”
淩慕琛也笑,她是現在才發現他很關心陳安默的事情嗎?他已經關心了很久了!
“你不肯告訴我?”淩慕琛笑得溫柔自然,倒是完全沒有在意她剛才的那句話。
其實,淩慕琛時時刻刻的關心這案件的進度,對於她來說,倒是一件覺得很溫暖的事情,畢竟還有人關心這個案子。
雖然,這人說他是一個跟林深無關的人!
“我想問你一件事情。”她忽然鄭重其事的看著他的臉,每一個字都如此認真,讓淩慕琛一時難以適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