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口大箱裏,到底裝著什麼東西?”何易思索著,也不敢貿然離去,隻能在原地隱蔽。
那些軍官與士兵明顯都隱藏了實力,倘若自己被他們發現,恐怕再難以逃脫。
“吼!!”
那口大箱吸收了充足的鮮血,散發的熱量也越發強烈,在周圍滾滾的寒氣中形成一層層湧動的氣浪,如水波一般向外擴散。
所過之處,冰消雪融,黑夜化作黃昏,烏雲染成晚霞。
這一股熱浪明顯驚動了本就處於暴躁狀態的雪獸。
黑霧中,那具龐大如山般的軀體緩緩站了起來,一步步走向那口大箱的方向,每一次邁步,都會惹得大地震蕩。
寒氣越加強盛,連空氣中的水,都開始散發幽藍出的色彩,凝結成點點冰晶,被狂風攪動著盤旋著,有一股夢幻般的美麗。
“殺!給我繼續殺!把那家夥引過來,準備放信號!”為首的軍官站在馬車前,大手一揮,立刻便有數名囚犯身首異處。
鮮紅的血液一片片噴灑在大箱上,很快沉澱下去,凝固成詭異的紋路,看上去猙獰而恐怖。
在汲取了足量的血後,大箱的箱體也開始不停地顫動。
在它的內部,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掙紮,即將要跳出來。
便在這時,有士卒將幾支信號箭射入空,在雲層裏迸發出亮麗的色彩,不久之後,數十名身著鮮衣的仙人踏空而來,或禦劍淩空,或乘風踏雲,渾身華光燦燦,十分奪目。
“哈哈哈!雪獸玄冥,終於現身了!今日若能宰殺雪獸,我等的名號定會響徹整個修真大陸!”一位紅袍老者笑道。
其餘修士有冷眼的,有迎合的,其中一位黑衣人哼了一聲,道:“源真,切莫高興的太早,雪獸神威,便是我修真界的一些大神通者,都要退讓幾分,並非是我等獨自所能抗衡的,我看,你還是先放出赤昧龍璧,消耗一些雪獸的體力吧,也讓我等見識見識,你在這世俗數年所修來的成果!”
“不急不急,血祭未成,現在放出來怕還不是雪獸的對手。”那源真無比自得的道,想來對自己這赤昧龍璧有很大的信心。
另外一位白衣仙人看了一眼馬車上升騰著熱浪的紅色大箱,又看了看周圍囚犯的屍體,歎了口氣,道:“沒想到這血祭之法竟然如此殘忍,實在有傷和。”
“哼,秋知一,我當初提議使用龍璧時,你可出言反對過?現在又開始悲憫人,實在虛偽!”源真譏諷道。
“你休要胡!當日提議時,你可有過要用血祭嗎?”秋知一厲聲反駁。
“好了好了!知一,這些囚犯無不是濫殺邪惡之人,殺便殺了,這時候切莫在出什麼亂子!源真,趕快開始吧。”青衣道人出言嗬斥道。
這位青衣道人的地位似乎比其它人高一些,那源真不好發作,隻能暫時忍了下去,冷冷看了秋知一一眼,轉身揮動袖袍,數十道邪魅的紅光激射而出,每一道都精準的刺穿了一名囚犯的心髒。
“為了找尋這近百名陽金、陽火體質的健壯之人,可是花了本州牧好大的功夫。”眨眼屠殺近百人,那源真仿佛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祭!”
金火血祭!
最為剛烈,也是最為凶狠霸道的一種祭祀方式,用作祭品之人無一不是金五行或者火五行的軀體。
以純陽之血祭奠,以純剛之命奉獻!
近百名囚犯的淋淋熱血澆灑到那口紅色寶箱之上,紅光也越加的強烈。
“嗯?如何會少了四人”源真眉頭微皺,目光掃向周圍的士兵,“也罷,就用你們作為替補吧。征戰沙場的煞氣,也能夠讓老夫的赤昧龍璧發揮出更大的威力。”
又是幾道血箭射出,數名士卒應聲而倒。
而後,源真開始念動術語,冗長而苦澀。
隨著咒語逐漸結束,地上那口紅色大箱驟然打開,隻見一道耀眼的火柱衝而起,洶湧燃燒的火浪停滯在空中,不斷地翻騰彙聚,形成一條足有五十餘丈巨大的火龍,散發出滾滾火浪,將半邊際都染成了晚霞色。
“這這就是你搜集這片土地上的靈產後,所煉化的上品靈器嗎?果真是威力絕倫”看著赤昧龍璧所形成的巨大火龍,那為首的青衣人首先發出了感歎。
“真是個豐饒的世界”
“這般富足的世界,卻被一群廢物一般的凡人所掌控,而我等修真之人,卻居住在一毛不拔的廢土之上,實在是可悲,可笑!”
“吼!”
此時的雪獸也已發現了赤昧龍壁的存在,便如看到了自己的敵一般,渾身晶亮的毛發豎立,獠牙顯露,幽藍的眸子如同寒淵地獄一樣,模樣猙獰恐怖,凶惡至極。
它憤怒的吼叫著,散發出驚的威懾,對於這個膽敢進入自己領地的紅色長蛇極度反感。
“五行相克,水火不容。原來雪獸焦慮的情緒,是來自這箱內的東西修真之人”何易仰望著雲中的火龍,喃喃自語。
“赤昧龍璧嗎?果真是一件威力絕倫的絕世法寶啊。”
赤昧龍璧所形成的赤昧火龍高昂著巨大的頭顱,身軀在雲層中翻滾湧動,見首不見尾。它俯瞰四野,威儀的紅炎光暈不斷向四周擴散,呼吸間吐出兩道火柱,熱浪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