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兒們飛過樹梢,鳥鳴空穀傳響,響徹整個山穀,而清晨的陽光透過窗射進了學堂。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朝氣蓬勃的少年少女們跟著先生大聲的誦讀著…
這是一個位於山腳的學堂,學堂是私立的,沒有人知道為什麼會有人將學堂設立在這裏。它已經存在於這裏很久了,在這之前它是一座寺廟,也不知是何來曆。不過先生過,靜山幽林之中,最易磨練性子了。
這是清河縣裏一個普通的村子,人們都過著平凡的生活,祥和、安逸,又和諧…雖然人們都對現有的生活十分滿意,可讀書人一直都是受人尊敬的,所以當人們聽有位先生將寺廟重修並開放設立為學堂,且不收取任何費用,村民們都將自己的孩子送了過來,期待著自己的下一代能夠成為讀書人,成為受人尊敬的人。
學堂之中。
“先生,先生,這首詩是什麼意思呀?”一個姑娘充滿疑惑地望著先生,奶聲奶氣的問道。
而另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眼珠機靈的轉動起來,迫不及待地想要表現自己。和別家的孩子不太一樣,這個孩子原是寺廟裏的和尚,由老和尚撫養長大。老和尚故去後,便將他托付給了接手寺廟的先生。他沒有名字,以前老和尚總叫他毛頭。可在學堂裏叫這名字準被笑掉大牙,這毛頭平日裏總自己懂的不比先生少,於是乎自稱為——先生。
“哎呀,沐沐,這個問題我知道,我來解釋給你聽,就不用麻煩先生了。”完便站了起來,清了清嗓子,用手摸著光禿禿的下巴,學起了先生的派頭。
“咳咳,菩提本無樹,就是呢菩提本來不是樹。明鏡亦非台呢,就是明鏡也不是燭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呢就更簡單了,本來就什麼都沒有,哪裏會染上塵土呢”。
“你對吧,先生”男孩得意洋洋的看向先生,期待著先生的表揚。
“切。”女孩一副不相信的樣子,也看向了先生。
順著兩人的目光,隻見一人身穿白色長衫大褂,沒有一絲淩亂,戴著一頂白色的圓頂帽,架著一副橢圓形水晶眼鏡,鏡片鑲嵌在龜殼做的鏡框上,站在堂前,眼睛炯炯有神,仿佛能看透一切,看起來也就四十多歲的樣子。
先生望著這些真的孩子,眼裏盡是疼愛,隻覺好氣又好笑。於是搖了搖頭,故作嚴肅道。“對也不對。”緩了一下,又言:“這裏的菩提啊,實則是喻指智慧,而明鏡呢,則是指人們的清淨心。而你這般浮躁,就是沒有清淨心。”
“哈哈,先生被批評了”聞言學堂裏的孩子都笑的前俯後仰,名叫沐沐的女孩也莞爾一笑,打趣道:“哼,叫你再裝。”
此時的毛頭隻是低著頭,嘟囔著:“先生竟這般不給麵子,真是丟死人了,尤其這還是在沐沐麵前。”著又用餘光偷偷一撇,女孩真無邪的笑臉,令毛頭看呆了,心中如沐暖陽。他瞬間又忘記了剛才的尷尬。心中暗道:“沐沐可真好看,長大後我一定要娶她。”
可她不喜歡我怎麼辦呢?毛頭又發起愁來,“哼哼,到時候,隻要我也成為學堂裏的先生,沐沐一準會佩服我,那我不就有戲了?”“哈哈哈哈”,毛頭開心的笑了起來。
“好了,都別鬧了。今,我們要講的是——國製。”隻見先生扶起袖口,拍了拍桌子。眼看先生嚴肅了起來,學生們都坐直了,也收起了自己嬉笑的性子。認真的聽著先生講話。
“今日所告訴你們的,是你們必須要知道的。如今已是嘉義五年,我大顓皇朝先帝赫連禮登基以來,揚文抑武。大興察舉下賢才,於民間賞識得王策、唐遇、林昌熾等人。其中以這三人深得君心,先帝分別封三人為國師、墨林院院士和禮部尚書。這三人又輔佐先皇完善朝製,成立了國製——科舉製。多年培養了無數人才,各司其職,將國家治理的井井有條。我大顓也至此走向國之昌盛,成為享譽盛名的禮儀文化之邦,一度引得四方來朝拜。”
“可能生偉人命短,先皇沒能見證這大顓盛世之況,便西去了。如今的皇上赫連季是先皇唯一的兒子,然而他卻與先皇的意誌相悖。重武輕文,在科舉製中又加入了武試。還建立了與墨林院相對應的赤陽閣。如今的閣主正是大顓威虎將軍呼延良。”
“先生先生,國師、墨林院士,還有那個什麼尚書和威虎將軍是什麼東西啊?”
先生想著,這裏的孩子,平日裏過著最樸素的生活,連清河縣城都很少去過,對這些朝堂官職當然是了解甚微。
“現在你們還理解不了,你們隻需要知道,日後若想參加大朝試,金榜提名,登上那大顓的朝堂,少不了與他們打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