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巔峰之戰 上(1 / 2)

大雍國神劍峰,峰如其名,就如一把利劍直插雲霄,終年人跡罕至,飛鳥難渡,如今卻正有一名內著玄甲,外蓋紅披的男子,獨自佇立在此峰之巔,山風猛烈,身形卻挺拔如劍,不曾被這凜冽山風動搖分毫,神劍峰上的肅殺之氣,仿佛隻為襯托他的存在,隻是男子身後的一道布景。

山風拂開男子臉邊亂發,露出一張棱角分明的臉,此時男子嘴角正微微上翹,看著一朵長在峰上的黃色花露出淺笑。花在狂風中搖曳,仿佛隨時要被山風吹折,卻又始終倔強的要在這狂暴的山風中直起腰枝。男子笑意中似有讚許,似有戲謔,似有同情,似有欽佩。

遠處,數以千計道遁光,正向著神劍峰激射而至,工夫不大,便已來到神劍峰頂,在男子上下周遭現出身形,將其困在當中,直把個神劍峰頂圍了個風雨不透。

男子卻依然不為所動,對周遭數千圍困自己之人,更連一眼都欠奉,隻是盯著眼著的那朵黃色花,仿佛世間再沒有比這朵黃色花更能吸引自己的事情。

幾道人影排眾而出落在男子不遠之處,一個道人對著男子郎聲道:“張離,我乃滄月劍宗掌教玉靈子,今日我正魔兩道外加幾大世族同聚此地,隻為我正魔兩道死於你手的修士討個公道。”

被叫作張離的男子聽言,頭也不抬輕輕道:“公道?你替他們來向我討還公道?我的公道卻又在何處?”像是在答他話,卻又像是與黃花。

玉靈子還未答話,身旁已有一身罩墨綠長袍的男子搶先道:“玉靈子,偏是你正道事多,何必與他廢話,公道不是來的,而是打出來的。”話音一落,周身氣息一盛,一甩袍袖,一道綠色匹練已從袖中飛出,向著張離激射而去,正是三大魔門中的北煞宗宗主歐陽拓。

眼見就要被兵刃加身,張離卻依然如癡般看著身前花,眾人見他如此托大,卻也均知此擊必難建功。

果然,張離身形不動,隻是手指微彈,一道黑白二色纏繞的指光迎向綠色匹練,指光與綠色匹練相撞,指光立時化為無形,而綠色匹練也被指光一撞而回,竟是一把墨綠色九節鋼鞭所化,旋轉著飛回到歐陽拓手中。

歐陽拓心中也是一驚,剛剛一擊,雖也隻是試探之舉,卻不想此人隻憑一道指光,竟能將自己法寶擊回,實力不容覷,當下也收起輕敵之心,有心讓正道眾人先一試其鋒芒。

這時卻聽得一聲歇斯底裏的怒吼,隻見一人衝到人前,對著張離怒罵道:“你這惡賊,我李家上下三百一十九口盡遭你毒手,隻有我兄弟寥寥幾人僥幸得逃,你還我李家上下命來。”罷轉頭對玉靈子道:“玉靈子前輩,你滄月劍派為我正道之首,一定要為我李家主持公道。”眾人見這話之人,正是修仙世族李家之人,名叫李北孝,此人現今勢同瘋魔,眼睛滿布紅絲,仿佛就要擇人而噬一般。

眾人聽得李北孝所述,均向張離怒目而視,眼前這年青人,卻原來竟是個殺人不眨眼的魔頭,更有正道中嫉惡如仇之士,已出言聲討張離,若不是門中長輩約束,隻怕已衝上前去與那張離廝殺。

卻猛聽得那張離仰一陣狂笑,竟好似聽到這世間最為荒誕之事,緩緩轉身,臉沉如鐵,咬牙向著李北孝問道:“你倒覺得冤屈?你可還記得李君道嗎?我隻是將你們對他所作,十倍償還,當日我便過,終有一日,我會用你李家全族之血,祭奠李先生在英靈。”

此言一出,李北孝竟打了個顫,麵現驚慌之色,指著張離驚恐道:“你就是當日的那個年青人?”

“不錯,正是我張離,正是那個當日你們出動全族修士圍剿,恨不得除之而後快的張離。”言罷,身上威勢衝而起,近千修士,瞬時間隻覺一股壓力如有實質一般,壓得自己喘不過氣來,更有修為較低者,更是額上冷汗直冒,身體竟不由自主的一陣戰栗。

玉靈子也暗感駭然,怎會想到這張離修為竟已到如此地步,向著同來的正魔兩派掌教,宗主看看,從眾人眼中也均看出一絲忌憚之色,但他身為正道之首,滄月劍派的掌教,此時卻不能露出半點怯戰之意,當下朗聲道:“張離,不管你有何冤屈,卻也不能成為你在我大雍修仙界,屠我兩道修士的理由,你年紀輕輕,能有如此修為實屬不易,今日你若能聽我良言相勸,束手就擒,我以諸神魔起誓,隻將你關入我派後山之中看押,定會留你一條性命。”